我努起嘴,用上唇卷起來筆來,抬頭伸伸筋骨,看見貝貝站在窗口向我揮著手,對著我笑。
我也笑笑向他,用三十秒鍾的時間整理好一切,並出現在課室門口。
我們兩個並排走著。
“你等了多久啊?”我問道。
“一兩分鍾吧!看你太拚搏了,就不想打擾你了。”
“哈哈……”一股莫名的溫暖掠過心頭。
“阿貝……”我有點邪惡地笑著說道。
“嗯……”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收起了我那邪惡的微笑,說道:“你以前有跟女生一起吃過飯嗎?”
“單獨的就沒有,有三四個人一起吃過。”他回答道。
“原來我還是第一個單獨跟你一起吃飯的女同學啊……”我心裏想道,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現在學習感覺怎樣了?第一輪回複習快過去了誒!”他問道。
想到自己剛才破解數學難題的神勇,我笑著說道:“也就這樣了,還是有許多不懂,尤其是英語和數學,我感覺我上輩子和這兩門課程結仇了。”
突然間,我想起了我曾經多次在全級排名表上看到過阿貝那緊緊挨著榜首的名次和英語數學那兩科高的驚人的分數;我肯定了我剛才破解的數學難題與他所破解的難題相比,簡直就是小小巫見大大巫了。
“學習不能急的,慢慢來;數學就多看點課本上的例題,先嚐試一下那些比較簡單的題目,提起自信心來,再去做那些難題;英語的話,如果基礎不好,就先把每個句子都吃透讀懂,總要一步一步來的。”他說教道。
這些話麥老師對著我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都沒有把它們裝進心裏去,我竟然不知道阿貝隻是對我說一次,我就牢牢地把它們刻在心上了,並且一直執行著。
食堂果然是熱鬧的,盡管我們已經來的很晚了。
我和小貝走在相對短的隊伍後麵,排著隊,他站在我的前麵。
冗長的隊伍漸漸短了,熱鬧的食堂裏人跡褪去一大半了,我和貝貝捧著食盤走到這些粉綠色的飯桌上麵對麵地坐著。
他望著我的食盤,驚訝地說道:“澤依,你吃的好少啊!”
心裏美美的,阿貝是第一個喊我“澤依”而不是“林澤依”的男生。
“是嗎?最近消化不好,不敢吃太多了,怕脹氣。”
“哦!這樣啊!我夏天才會這樣的。”他笑著回答道。
“我這個人比較奇怪。”
“你和章辰是初中的時候就認識的嗎?我以前經常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終於把這個問題說出來了,是那麼的自然,以至於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我和他是小學同學,初中也沒有經常在一起,高二剛分班的時候,我們兩個的時間比較對得上,我們就經常在一起咯。”他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經常不開心的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睛不敢像剛才那樣與他對視,而是低下頭把飯舀進嘴裏去。
“他的戀愛不怎麼成功,所以他就經常不開心。”
“他失戀了……”我抬頭望了望他,驚訝地問道,蘇穎前天晚上對我說的那句話“其實像他那種對什麼事都好像不在乎的人,可能曾經在情感上被人傷過”映入我的腦海中,我等待著小貝的回答。
但是我要慶幸的是小貝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失態,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和他做朋友的目的是為了接近章辰,因為我跟他做朋友僅僅是我想跟他做朋友而已,真的沒有任何目的的。
“沒有,隻是他女朋友的心思比較讓人難以揣測而已,他很愛她。”
我一時為章辰沒有被傷害過而欣慰,一時又為他很愛她而有了些許的難過。
這天,我知道原來章辰以前的故事,我似乎理解了他,走進他的世界去,盡管他還不知道。
機緣巧合的一次學校文化彙演,讓他認識到了她精湛的歌喉和奧妙的舞姿,從那一次開始,他就深深地迷戀起她來。課室門外,他注視著認真學習的她,注視著與其他男生大方談吐的她;舞蹈室外,透過玻璃窗,他注視著刻苦練習舞蹈的她,注視著偶爾摔跤在地上的她……他想過去將他扶起,可是他不敢……放學後,他喜歡跟在她的後麵走著,他會躲在某個別人看不見他的角落裏一直目視著她走入她的房子,他會在那個角落呆好久好久,一直不願離去。
作為藝術生的她,成績卻在擠進了全校前五名之中。為了這個原因,他甚至回到了古代學子為了科舉考的那種瘋狂、那種癡迷;他每天聞雞起舞,認真學習;每晚挑燈夜讀,甚至到了頭懸梁錐刺股的地步;專心於學習而茶飯不思的他漸漸消瘦下去了,身體弱起來,但是這卻也敵不過在他在那一次期末考中拿下了全級第一名的榮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