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上小小的差距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你憑什麼和我鬥！”黑老鬼冷漠的看著一旁臉色慘白，神情痛苦的涼青書，冷眼嘲諷道：“若是再給你十年的時間，此時你我的位置該調換過來，但此時，你的命運已經注定。”
涼青書痛苦的說不出一句完成的話，麵容是從未有過，難言的蒼白。
隔了十幾息的時間，他目光落到底下受驚的馬拉的馬車，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平淡起來。
“隻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引動你這樣的老怪物。”涼青書慘笑著，咳嗽了幾聲，一邊很急的說道：“但你也會為此付出代價。”
黑老鬼難得沉默下來。
他看向咳嗽之後臉色更加蒼白的涼青書，聲音顯得十分蒼老。
“不錯，或許正如你所說，黑莫崖會受到莫清塘的報複。”微微凝滯幾息時間，他望向無限高的深空，滄桑的說道：“人這一輩子，就是朝上爬，遇到這個機會誰都會珍惜，做完這個之後，我會把所有弟子遣散，我不會讓年輕的他們因為我而受到牽扯。”
“但你是有沒有想過你做的這件事情會給其他多少無辜的生命帶去災難？”說這句話的時候，涼青書的麵容瞬間由蒼白變得紅潤起來，有著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氣對著黑老鬼說道：“若是你把這些貢品都搶了，你讓安樂國怎麼辦，若是過了送貢品的極限，大晉王朝有理由向安樂國宣戰，這一宣戰你知道會死多少無辜的百姓嗎。”
他臉上浮現苦笑，似說給自己聽的一般，輕聲繼續道：“西澤這麼多的百姓，一些不願意牽扯修士世界糾紛或者不能修行的人都來到兩個國家過普通人的日子，你這麼做，是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這本是修士的世界，普通人能夠在這不公平的世界上生存下來費勁千辛萬苦，現在卻要因為你而承受本不該是他們的厄難，公平嗎？”
“如你所說，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世界。”
並未沉默多久，黑老鬼看著臉色因為急聲這麼說這麼多話而變得紅潤的涼青書，輕聲道：“雖然這麼說有點自私，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心慈手軟的人注定在這個世界活不長，我活了大半輩子，該做的事情與不該做的事情我都做過，如今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老化說的不錯，若是你遇到這個機會不去抓取，在多年以後彌留之際，你想起來心中會不後悔嗎？”
黑老鬼深深的望著涼青書，認真的說道：“你也知道，在莫清塘給你這個任務的時候，你內心是怎麼想的？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任務？還是你很榮幸能堪此重任？我相信前者居多，這個世界本就強者的舞台，即使我並沒有前來，但你又能保證從錦蜀城到奉天城會沒有任何人前來打你的主意？未免說起來有些可笑嗎，而那些無辜的百姓，他們本就不該存活在這個殘忍的世界上，這個世界的規定，都是由實力最強大的人來定，這一切說到底，都是莫清塘的錯。”
“不，錯的是這個世界。”
而這黑老鬼的話最後一個字清晰的傳進臉色慘白的涼青書耳中之時，另外一道跨越了時空的聲音傳了過來。
深沉的聲音十分強大，有著常年居於高位的威嚴，說話之時就連黑老鬼的腦海中都驀然轟鳴。
黑老鬼臉色頓時一變。
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他，與此同時，又是一道平和的聲音傳來。
“黑老鬼，你準備前來的時候你就已經錯了，一步錯，步步錯，你的一步，踏出了血路，是被你後麵的人提了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