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鳳凰城前停下。
車廂內的涼青書在馬車停下的一刹那便皺了起來。
他凝重的望了涼浮城一眼,眸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思。
“這城中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他深深的看著涼浮城,眸中的憂愁似乎都能流淌出來,“寂靜的過分了。”
即使涼青書不說,涼浮城也能感應出來。
雖然有一些微弱的鍋碗瓢盆聲傳來,但相比起一個正常,無論大小的城池,此時的鳳凰城,都有些古怪,寂靜的未免有些過分。
而有一個細節準備的欠妥,整個事情都會出意外,一路不安的走到這裏,若是在這個環節上出了問題,之前的努力便是白費了。
“先等等看,可以派一個車夫前去城主府中問問。”涼浮城眉梢微挑,如兩柄細小的劍浮在眉頭上,渾身散發說不出的英偉氣息。
正準備點頭的涼青書眉頭卻皺了起來,輕聲說道:“有人來了。”
城主府中的人一夜未眠,正等待著與老仆,林浮酒等待的同一個人。
馬蹄聲傳到寂靜的城主府的時候,府中的人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一身正裝連夜騎馬奔騰的那名將領。
他看著停在城門前安靜裹著黑布的馬車,急步走上來,先是對車夫淡然一笑,接著深呼了一口氣,恭敬的揖手對著裏賣年說道:“不知裏麵來的是哪位大人。”
他深知,裏麵來的人是代表整個安樂國,代表王來的,單憑這個緣由,裏麵人的身份自然是高的嚇人,他豈敢失禮。
然而當他做完這麼恭敬的動作與用恭敬的語氣出聲之後,他似乎覺得還不夠恭敬,於是他再次恭謹的對著裏麵說道:“臣再次恭候大人整整一夜,現在請大人到府中一敘。”
車廂內涼浮城與涼青書眉頭都深深的皺了起來,如一層波浪,不停的蕩漾著。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發現對方眼中的狐疑之色。
按理來說,前來迎接的應該是鳳凰城的城主,而外麵的人顯然不是城主,這讓他們本就覺得怪異的更加怪異。
於是在目光落到涼浮城臉龐上並且得到其點頭示意之後,涼青書吸了一口氣,眼睛微眯,深沉的問道:“城主呢?”
外麵的人自然想到了車廂內的人會這麼問,於是他不假思索的直接回答,隻不過他的聲音略顯悲傷與低沉:“城主被人殺了。”
這句聲音並不是很高不響亮的話語傳進車廂內卻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在父子倆的耳旁。
一陣倒吸冷氣聲出現在車廂內,車廂微微一顫。
因為清晨寒氣較重,土壤比較鬆弛,車廂顫抖的時候馬車軲轆也往下陷了幾厘米。
外麵的人已經想到車廂內的人會做出這樣的反應,所以他並未思索,恢複先前的目光,揖手恭敬的對著裏麵說道:“請大人進城,細細與您說來。”
涼浮城與涼青書再次對視一眼。
震驚之餘隻得無奈的同意。
“如此也好。”
...
馬車緩緩的進城。
鬆弛的土壤留下兩道深痕,五輛馬車詭異的行在同一條線上。
一直很平靜的林浮酒在馬車進城的一瞬間眯起了眼睛,皺起了眉頭。
他望向精神集中,注意力一直放在馬車上的老仆,輕聲說道:“馬車中坐著兩個人。”
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是市井之人閑時聊天嘮嗑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