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校園到處都充斥著寧靜,福克斯從後麵的小花園走出來,坐到操場上,他倚在足球場的球門旁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他幹脆不顧形象地躺在球門後麵。
“該死的,燙死我了。”福克斯剛躺下,就像是被丟到了煎鍋上一般,他輕輕挪動一下身子,使自己完全放鬆,兩隻手攤在身體旁邊,雙腳自然地伸直,即便是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頭頂上太陽的光芒。
過了一陣子,福克斯的身體適應了這種溫度,火辣的太陽和稍稍灼熱的大地把他包在中間。
他不可思議地感覺到,在這種地方躺著比呆在接待室要舒服多了,陽光給他蓋上了一層自然的被子,人造草消除了地麵上多餘的灼熱,比任何的床墊都要適合睡眠。
最主要的是,福克斯感覺在陽光下睡覺有一種神聖的儀式感,仿佛擁抱著自己的不是陽光,而是神的雙臂,溫暖,擁有力量,令人安心。
“就跟朝聖似的。”福克斯閉著眼睛,嘴角輕輕上挑,又放鬆下來。
說著福克斯竟然真的像是朝聖一般在口中念著無人知曉的“咒語”,他不敢太大聲,怕破壞了這靜謐和神聖的時刻。
福克斯就這樣在陽光下睡著了,睡得比任何時間都要舒服。
醒來之時,恍如隔世。
福克斯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身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奇雷奇,一個弗萊爾。
尚未完全蘇醒的聽覺能感覺到操場上已經有不少的人了。
“你怎麼在這裏睡覺?”奇雷奇不解地問。
“我感覺你的神力很興奮。”弗萊爾冷冷地說。
“我喜歡曬太陽,到過西力之後就很喜歡了。”福克斯坐起來,由於受到長時間的陽光照射,他看到的一切都泛著青色,就像是剛剛到了一條新的世界線上。
“逆天,到這裏之後就沒什麼動靜了,你怎麼感覺到的?”
“奇雷奇更懂你的情感,我更懂你的神力。”弗萊爾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冷豔。
“抱歉,實際上我並不是很懂他,國王,快點走吧,俾斯麥先生安排了一節公開課在後麵的階梯禮堂。”奇雷奇把福克斯拉起來。
福克斯把身上沾上的草全部清理幹淨,快步朝教學樓走去。
雪利他們剛剛從接待室裏出來,臉上還帶著絲絲睡意,和在陽光下烤了一個中午的福克斯截然相反。
“下午好,現在請進入我們的公開課堂,今天的主講老師是我們學校的一個物理老師,他的信息在這裏。”俾斯麥把幾分聽課時的資料發給他們。
“物理學博士,十年數學教學經驗,五次抽煙違紀,損壞一把彈簧測力計,一枚五十克砝碼,以及兩個燒杯,現任初二級物理老師。”福克斯一字一句地把上麵的內容讀出來。
“這資料真有趣,怎麼會記錄這些東西呢?”沃爾夫問俾斯麥。
“我們的教學理念是在富有正確價值觀的同時真實地記錄老師和學生的情況,營造平等的氛圍。”
俾斯麥剛剛解釋完,四列初二學生的縱隊緩緩走了過來。
福克斯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是初二二班的那群學生,今天早上他聽了他們那節英語課,了解了什麼叫永遠。
出於禮貌,俾斯麥讓福克斯他們一行人先進去,但是福克斯拒絕了。
“讓他們先進去吹吹空調,我們先清醒清醒。”福克斯說著,把隨身帶著的水壺遞給沃爾夫,沃爾夫倒了點在手上,然後在醒腦的穴位上搓揉起來。雪耐和雪利跑到衛生間去洗了個臉,肯特體內的神力一直賦予著他猛獸般的意識,他從接待室裏拿了一盒檸檬茶喝著。
“雲末,睡得還好嗎?”沃爾夫蹭蹭盯著遠方看的雲末。
“這裏蠻舒服的。”雲末轉過來點點頭。
福克斯頓時心生羨慕之情,曾幾何時他也在西力國際交流學院的考試衝刺周裏蹲在因為趕作業太累而寫到一半趴在課桌上睡著的雪利身邊,輕輕地把她手裏輕輕握著那支黃色的水筆整齊地放進她那個黃色的筆盒裏。
“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呢?”弗萊爾一臉戲謔地看著福克斯。
“你又怎麼知道我在胡思亂想?”
“收起你混亂的情感吧,你可是個神力繼承人,我隔著兩棟樓都能感受到你在發昏,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
弗萊爾把戲謔的笑容收起來,狠狠地敲了一下福克斯的腦袋。福克斯這才留意到到弗萊爾手指上有一個銀色的戒指,上麵畫著五種神力的圖案。
福克斯趕緊揉揉自己的腦袋,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疼痛,難道這枚戒指對神力繼承人有著更強的攻擊力?
等到學生都全部進去之後,福克斯他們也跟進慢慢進入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