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站在大廳的環形玻璃窗前,朝著90度到100度區的方向眺望,環心區表麵上暫且還處在一片風平浪靜之中,陽光依舊燦爛,天空依舊湛藍,馬路上車輛稀少,各式各樣的飛行器如平時一樣從環形城堡前飛過。
俾斯麥身後,雪利正躺在被窩裏安然熟睡著,身上仍然穿著昨夜那席尤為華美的長裙。
盡管俾斯麥早已知道反抗的戰火已經從外環區一路燒進中圈區,而且反抗軍中除了外環區的人之外,還有423號和多年前被他放逐的圓環騎士,但他的臉上卻絲毫不起波瀾。
裏澤?凱爾發射的導彈從另外一個方向襲來,在越過了一切的攔截之後,最終它還是被環形城堡天衣無縫的能量屏障擋了下來。
導彈的爆炸經過重重阻隔過後,隻給俾斯麥麵前的玻璃帶來了輕微而且短暫的震動。
俾斯麥像是雕像般佇立在窗前,那枚導彈完全無法撼動他內心的意誌。在能量屏障的保護下,環形城堡已經成為了整個環陣之域最為安全的地方。
然而雪利似乎感知到了剛剛那絲微乎其微額的異樣振動。
她從夢鄉中匆匆離開,稍稍睜開那雙寶石般的雙眼。醉酒後 的疲憊感似乎在一夜的熟睡過後仍然無法消除,她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揉揉眼睛,隻看見俾斯麥站在她麵前。
“你醒了?”俾斯麥慢慢地轉過身去,望著睡眼惺忪的雪利。
“嗯。”雪利有氣無力地回應著,她用右手輕輕地理順那頭長發。
俾斯麥坐回雪利身邊,專注地望著她的臉。
“早安,雪利小姐。”俾斯麥禮貌地問候著。
“早。”雪利回應道,她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俾斯麥,他的雙眼帶著些許血絲,皮膚也有些幹燥,看起來,他一整晚都沒有睡覺。
雪利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俾斯麥的家中過了一夜,至於喝醉過後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但是她仍然能夠保持高度的警惕而且不被察覺,她將被子踢開,輕輕地嗅了嗅身上的衣服,依舊帶著淡淡的酒香。
等雪利洗漱完畢之後,俾斯麥將簡單的早餐端到她的麵前,和她一同享用起來。
“雪利,你知道嗎,這個社會已經來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啊咧,外麵不是好好的嗎?”雪利不解地問。
“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所有的和平與寧靜,所有的烏托邦,都是虛假的事物,但是你要知道,那些凶猛的巨獸是真實存在的,那麵不堪一擊的壁壘會在頃刻間被吞噬。”
“也許吧。”雪利咽下一小塊的煎蛋,又喝了一口熱奶茶。
忽然間,被俾斯麥隨手擺在沙發上的平板電腦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麵播放著的,是一場發生在中圈區的慘烈戰鬥,畫麵中,好幾個令雪利尤為熟悉的身影飛速地閃過。
是福克斯?弗蘭克,還有瑪格麗特?雪耐、雲末、沃爾夫、肯特等人,盡管隻是在屏幕前一閃而過,但是她還是能夠認出他們。
接著,她竟看見自己的哥哥雪文和奇雷奇一同坐在戰車上向斜上方射擊。
俾斯麥仍舊在滔滔不絕地向雪利傾訴內心中管理這座城市困難。他抱怨那些虛偽的民主後麵的資本家,他們牢牢地控製著整個環陣之域幾乎所有的部分,壟斷物資,創造強烈的貧富階級。
除此之外,還有極端的生存環境帶來極端的教育製度。俾斯麥說得義憤填膺,痛苦與無奈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