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在得知曾偉健並無大礙後,樸帥靠在走廊裏,皺著眉頭,一口接一口的抽起了煙。
駱家如此迅速的出手,讓他有些招架不住,本以為駱家怎麼著也會給他一兩個月的喘息機會,熟料別說喘息,就連一口氣都沒給他緩上來。
其實他卻不知道,白天的吳家兄弟,就是駱家派來抓他的。不得不說,駱家的主意打的十分巧妙,對付樸帥用身手厲害的,對付曾家,就用債務糾纏。這樣一來,就算警察也幹預不了,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到哪兒都有個理。
“啪嗒!”
抽煙最後一口煙後,樸帥順手將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接著小心翼翼地打開病房門,鑽了進去。
此時,曾偉健躺在病床上,已經幽然轉醒,看見樸帥進來,他想要起身,卻被曾柔輕輕按住。
“爸,你幹嘛?”曾柔心疼地看著他,不滿道:“醫生剛剛吩咐,讓你不要亂動,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我就是想謝謝小帥,這次要沒他在,估計我這條老命就交代了!”曾偉健拗不過女兒,隻好躺下。
聞言,樸帥連忙上前,安慰道:“伯父見外了,您有危險,我出手是應該的!”
話音未落,病房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柔柔,伯父怎麼樣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那位大小姐,陸思齊。此刻她一隻胳膊打著繃帶,一隻手提著果籃,沒心沒肺地大叫道。
樸帥皺了皺眉,這女人怎麼到哪兒都沒有分寸,她既然知道曾偉健受傷,就更不應該踹門而入,更別論大呼小叫了。
曾媽媽也是一臉不悅,不過在看見是陸思齊後,還是將臉上的不滿收了起來。
“小齊,你小點聲!”曾柔捂住陸思齊的嘴,也隻有她的話,這女人能聽得進去。
“嗬嗬,是陸家的丫頭啊?”曾偉健睜著唯一能看清東西的眼睛,笑道:“你還真有心了,伯父沒啥大礙!”
陸思齊看著曾偉健被纏滿繃帶的頭,皺著鼻子沒心沒肺道:“伯父你居然說沒事?都跟我家那個小磊子一樣,被人打成豬頭了,還硬撐著!”
這話一出,曾媽媽的臉色立馬轉黑,要不是看在女兒的份上,估計她已經出言趕人了。
曾偉健也是一愣,隨即尷尬笑道:“那是伯父不對咯?”
陸思齊像是沒察覺到別人的目光一般,侃侃而談道:“那是自然,伯父你畢竟上了年紀,被人揍成這樣,沒死就已經是命大了,我們又不是外人,硬撐給誰看呢?”
曾媽媽再也忍不住了,拍著椅子就要罵人,卻被曾偉健用眼神攔下。
“哈哈,陸家丫頭你說的有道理啊!”
樸帥擱在一旁,滿腦子疑問:這女人無腦到不分場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過這不是他現在要考慮的問題,駱家才是橫在他眼前的一道難題。
曾偉健看著樸帥欲言又止的模樣,經驗老道的他自然知道支開幾個女人。
“柔柔,帶你媽出去透透氣,這裏麵悶的很!”他看著女兒,朝努了努嘴。
曾柔不傻,看見樸帥的麵目表情時,就猜到他跟父親有話要說,既然曾偉健有意支開自己,她也不會強留,立馬起身攙扶母親,向外走去。
陸思齊見狀,放下果籃,快步跟了出去,她這次來看望曾偉健是次要的,主要還是來找曾柔的,再者她也不願意跟樸帥多待,巴不得遠離他呢!
當病房的門輕輕合上時,樸帥沉下臉來,“伯父,這次您怎麼看?”
曾偉健自然知道樸帥所指,他皺著眉頭道:“駱家這次做的過火了!”
“是過火了!”樸帥不以為然地點點頭,問道:“那伯父有何打算呢?”
曾偉健一愣,打算?他還真沒有想過,駱家盤踞瑤海這麼多年,一直屹立不倒,得罪的人物多了去,打駱家算盤的人也多了去,這些年來也沒見誰得逞過。至於自己,沒死已經是萬幸了,哪兒還有什麼打算?
見曾偉健不說話,樸帥大概猜透了他的心思,此刻的曾偉健,就跟自己當年在北江市麵對馬家一樣,那般無奈且帶著一絲無助。
“怎麼,伯父怕了駱家不成嗎?”
曾偉健聽著樸帥另有玄機的話,但依舊忍不住道:“小帥要知道,這是瑤海,駱家隻手遮天,我再有能耐,也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那伯父你願意離開瑤海嗎?”
曾偉健搖了搖頭,歎道:“我白手起家這麼多年,早已經在瑤海紮根了,就是死,我也要死在瑤海!”
樸帥基本上是知道曾偉健會如此回答,隻不過他要確定一下,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曾偉健撤出瑤海,這樣一來,就算駱家再隻手遮天,也隻不過在瑤海而已,不可能將手伸進北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