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達就住進了出租屋。
蘇達進屋後,有些急不可待得滿屋子轉悠,想找點什麼“證據”。
蘇達那是一通折騰,翻箱倒櫃,還挪開沙發,爬到床下,登高看櫃頂,最後又找廁所水箱,不過結果不盡如人意,就差用刀劃開席夢思墊子了,完全把男人藏私房錢的技能發揮了出來,最後除了一把黃銅小鑰匙,再多沒有,
這黃銅鑰匙小的不行,蘇達看著他本是滿懷喜悅的,一扭頭,看見了臥室的一張破桌子,桌子正中間的抽屜上有個很小的鎖眼,蘇達心裏一沉,拿著鑰匙上前一對,果然是抽屜的鑰匙,抽屜本身就沒鎖著,裏麵也啥都沒有,總結到底,還是什麼也沒找到。
蘇達把鑰匙往垃圾筐裏一扔,一屁股坐到床上,感覺線索斷了。
今天一天的行程,可以說是出奇的順利,裹屍袋連著停屍間,停屍間連著出租房,不過現在出租房往下,就沒有了,蘇達不禁想,如果一直找不到怎麼辦?是不是找不到的話,就等風聲過去了回便民超市?
蘇達不甘心,他這一天收獲不小,原本走的時候沒抱太大期望,現在卻已是滿懷希望,讓他滿懷希望的放棄?不可能。
而且目前來看,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複雜,蘇達覺得自己身上的疑團多的嚇人,而且不好挖掘。
我的家人在哪?我朋友在哪?他們是找了我還是沒找我?還在找嗎?是誰殺的我?殺我的和負責毀屍的是同一群人麼?老板說來租房子的是兩個人,那另一個人是誰?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也死了?還是逃走了……。
為什麼會有人殺我?
我到底是什麼人。
蘇達坐在床沿上,大腦一片空白。
開發區雖荒,但因為附近在建的工地多,民工也多,自然就不少小蒼蠅店豎起了燒烤攤位,8、9點了還人聲鼎沸,都是喝酒吃烤串的。
蘇達溜溜達達的找到了這條熱鬧的小街,看著民工們吃的熱火朝天被感染,決定也在這吃點東西。
因為大腦空白,內心空寂,蘇達一鼓作氣填充了40串羊肉,20串雞心,10串雞翅,其中還混跡了一隻雞腿,兩個醋椒豆腐,到後來覺得光吃肉不好,又要了四個大尖椒,四個烤菠蘿,吃飽喝足後,蘇達覺得有點站不起來,捧著肚子運了運氣,咬緊牙關撐著桌麵起來,付了錢,整個人半仰著蹭回了出租房。
這一路走得是頗為的艱辛,每邁一步,都感覺到胃在晃,每晃一下都有種要撐破的錯覺,走的蘇達是氣喘如牛,來時走了20分鍾,回去用了都快1小時了,半路路過個小藥房,蘇達還買了盒健胃消食片。
蘇達打著飽嗝,終於回到了出租房,進樓道時還慶幸自己是住一樓,這要來個二樓三樓的,不得上樓上到明兒早去。
蘇達開了房門,黢黑的客廳內,立著幾個人影。
蘇達大驚,一巴掌拍亮了頂燈,屋內空空如也,人影不見了。
蘇達的手還停在牆壁的開關上,手掌火辣辣的疼,剛才用力用狠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蘇達才靜悄悄地進了屋門,屋裏屋外看了一遍,確定隻有自己。
又是幻覺。
蘇達用通紅的手掌擦了下額頭的冷汗,是幻覺,但是看到幻覺後那一瞬的震驚和慌張是真實的,蘇達相信自己當時就是這個感覺。
這驚嚇過後,神奇般的,蘇達肚子不脹了,不過也隨之煩躁起來。
蘇達覺得從沒離真像這麼近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但就是不肯露出全貌,蘇達沒法不煩躁。
蘇達忽然仰起頭,看著頂燈旁的那幾點黑點,又低下頭看了看地板。
隨即,蘇達去客廳拿了凳子,自己踩在上麵,近距離的開始端詳黑點。
那黑點是噴濺上去的,蘇達看著它,自己轉動方向,調整了幾個角度,最終站定,雙眼緊盯黑點,腦中逐漸出現了幾滴殷虹的鮮血,自下而上,穿過自己,斜著飛濺過來,蘇達眨眨眼,回頭看著茶幾的位置。
蘇達推開茶幾,又抬頭看了看黑點的位置,盤腿坐在了地上,但很快又站了起來,站起來後邊拍褲子上的灰邊去廁所拿了墩布,把客廳好好地拖了一遍,等地麵幹了以後,蘇達重又坐在了地上,坐了一會兒,又躺在了地上。
蘇達記得自己曾經看見過,自己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地麵很涼,翻著潮氣,蘇達沒躺一會兒就覺得身下陰冷,地麵也隔得腦袋不舒服,但他依然沒有起身,片刻後,地上響起了鼾聲,蘇達直接睡著了。
一天的奔波很是疲憊,晚上雖然吃撐了,但總的來說吃的很是酣暢淋漓,唯一遺憾地就是光顧著吃了,沒買啤酒,不過還好沒買,不然肚皮真有可能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