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冬就此消失,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誰也聯係不上他,隻知道他帶走了家裏的現金和一套衣服,之後音信全無。
蘇達沒去打聽他家人後來怎麼樣,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可以說是自從那天的事情結束後就立刻把他拋在了腦後。荀冬已是過去式,人一沒了,恩怨一筆勾銷,蘇達繼續往前看。
蘇達回去後把荀冬說的東西整理了一遍,剩下四個人的名字,住址都對上,另外蘇達還拿來荀冬的手機,對照人名找了電話號碼。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瞬間變簡單了,不用去麻煩顧先生捧著個鼠膽四處打聽詢問,也減少了暴露馬腳的幾率,蘇達覺得,有這些材料在手,挨個找上他們算賬隻是時間問題了。
“沒那麼簡單,”顧先生聽了蘇達的想法直搖頭;“可沒那麼簡單,荀冬一死,認識他的人肯定不會就這麼罷手,肯定會四處找仇家的。”
“可誰也不知道他死了啊,我清理的很幹淨,”蘇達攤手,覺得自己做的還蠻到位的。
“可他娘紙禮包不住火啊,遲早會知道的,”顧先生也學他攤手,蘇達看他這動作忍不住笑了,感覺他這個姿勢像烤箱裏的烤雞。
“笑什麼!我可是很嚴肅的,”顧先生莫名其妙,繼續嚴肅道;“我說,你現在最好出去躲一陣比較好,知道不,他們這幫人啊,可不簡單了我擦,不好惹著呢,咱倆都吃過苦頭,我都想要不我也躲躲去……。”
“你害怕了?”蘇達滿不在乎的問。
顧先生聽了一瞪眼睛;“我擦當然害怕!我還有家有口呢,哎我說兄弟,你這聯係方式人名單也找到了,下麵不會是挨個要找他們算賬去吧……。”
“怎麼了?”蘇達沒正麵回答。
顧先生聽了這話又是一愣,接著就是滿臉的佩服;“哎喲哥們兒啊,你他娘真是個純爺們兒……,你有準備嗎?有搭檔嗎?有路子嗎?你一人兒對他們這麼多……,荀冬我都覺得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剩下的四個……,你這……真準備都報仇回去?都……那啥了?”顧先生沒敢直接說殺,就用手一揮,比了個切的動作;“你真這麼決定?不改了?”
蘇達垂下眼簾,有點無話可講。
蘇達覺得在這件事上,沒人能理解他,也就本人親曆一遍才能真正體會到他的想法,而用嘴說,蘇達認為那種絕望和憤怒是用嘴說不出來的,它就像堵在胸口的那塊淤血,讓人時刻在窒息和痛苦的邊緣遊走,永遠折磨著你,隻有下了狠心撕開表麵的皮膚將它取出,才能算真正的解脫,哪怕解脫代表著死亡,那也是痛快的。所以蘇達堅持自己的底線和準則沒有忘,在他看來,以德報怨冤冤相報何時了什麼的,那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是還沒疼到自己這份兒上。
蘇達無力的嚼了嚼嘴裏的香蕉,想說點什麼敷衍過去……。
等等!香蕉!?哪來的?
蘇達閉上嘴又吧嗒吧嗒,一伸脖子咽下去,挺甜……,再看手上,已經就剩香蕉皮了。
蘇達看著香蕉皮無語了,我什麼時候吃的!?我怎麼又吃了!?
“你要說啥?”顧先生看蘇達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就等他開口,結果等完了一根兒香蕉的時間他也沒說話,蘇達隻是茫茫然的看著手裏的香蕉皮,好像沒吃夠一樣。
這麼一推測顧先生覺得正是如此,於是伸手抱起半把香蕉,把裏麵最大最實呼的那個掰下來,抵到蘇達麵前,熱情道;“夠不,不夠咱還有。”
蘇達抿著嘴不敢看顧先生,心裏想著自己怎麼這麼丟人拿人東西怎麼這麼順手一定不能再這樣了,身體上的行動卻是老老實實地接了過然後來默默地剝皮。
蘇達心想下次絕對不找顧先生說話了,找也不來他的水果店。
“哎我問你呢,你下麵真要找他們四個去?”顧先生杵了杵蘇達胳膊問;“能行嗎?有譜嗎?不行就再等等,我建議你出去躲躲。”
蘇達一歎氣,心裏有點不大高興;“放心,你本來就是局外人,怎麼也不會把你連累進去的,後麵的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搞的定。”
蘇達算是看明白了,顧先生人挺好,就是膽子太小,而他又格外的要跟人家講義氣,不敢做的事情還往身上攬,所以蘇達下麵的事情決定不再讓他知道參合了。
為他好,也為自己少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