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達依然眯著眼睛,象征性的看了他幾眼,心說看也是白看,我照樣不認識你……。
這人長的年齡不超過30,體態修長,五官端正,入鬢長眉此時豎了起來,顯得下麵的丹鳳眼都凶了,張開薄嘴唇,這人帶了幾分抱怨的說;“受了點傷連人都不認了,你還能再廢物點嗎?”
蘇達撇撇嘴,心說這人的語氣怎麼聽著這麼……怪?這是誰?
那人看蘇達光擠著眼睛看自己不說話,以為蘇達是在無聲的示了弱,於是也不氣惱了,耷拉著嘴角重又走過來,拿起水杯去飲水機那給蘇達倒水。
“3年多了,這頭一次看見你居然是在嬌娜那,第一句話是你是誰,你他媽怎麼這麼讓人恨?”那人說著,走到窗前,拿起一根吸管放到水杯裏,把吸管的一端抵到蘇達麵前;“還差點死了,害得我這幾天都提心吊膽,我就多餘理你。”
蘇達看著吸管考慮了下,張嘴接了過來,那人看出蘇達情緒不對,伸手摸向蘇達的額頭,輕聲問;“你怎麼了?”
蘇達含著吸管,眼睛藏賊溜溜的上下打量眼前的這個人,發現他不發火的時候還挺耐看,丹鳳眼帶著水光,鼻梁筆直,嘴唇很薄,合起來看著俊美,就是有點薄情寡義的麵相。
發現了蘇達審視自己的目光後,這人明顯更感覺奇怪了;“你倒是說話啊,光看我幹嗎,沒見過我啊!”
是啊……,蘇達心裏這麼想。
蘇達喝夠了水,低聲問;“我躺了多久?”
“2天。”
“這兩天有什麼事麼?”
那人想了想,搖搖頭;“唯一有的事就是你。”
蘇達嗯了一聲,又問;“這是哪?”
“你放心,他們想不到你在這,”這人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坐到了蘇達床上,一隻手十分自然的握住了蘇達的手腕,然後慢而輕的開始摩挲;“這是個老年健康城裏的醫院,不對外開放,我也是托了人才偷偷把你帶進來的,這裏人很少,沒人知道你在這,我也想把你藏在我家,但你失血太多不來醫院不行。”
蘇達點了點頭,知道事情的大概,接著想起昏迷中汽車上的那個畫麵,又問;“是你……救得我?”
“這不廢話麼,”這人白了蘇達一眼;“現在除了我還能有誰?你是失血過多腦子糊塗了嗎?還是你希望別的什麼人來救你?”
“哈……,”蘇達幹笑了一下,就挑起了一邊嘴角,接著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這人在剛才邊說話邊捏他的手指,動作十分熟練自然,好像以前經常這麼幹似的。
“你怎麼變傻了?”這人歪過頭,眯起眼睛看著蘇達;“怎麼看你覺得哪不對呢……,不過傻就傻吧,傻了更好,不招人恨。”
蘇達耳朵裏聽著他的話,眼睛向下瞄著這人的手,生怕一個不注意他把自己手指頭掰了,同時確定,這人跟自己關係肯定不一般,但是仍然心存戒備。
這人看蘇達不說話,心裏升起了疑惑。
二人一陣沉默。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嬌娜家?”
蘇達問的同時,這人也開了口,一樣的話二人同時問了出來。
“你先回答我,”這人忽然一掃剛才緩和的語調,眉毛又豎了起來,欺身幾乎與蘇達臉貼臉的問;“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出現在在嬌娜家?你為什麼沒來找我?你是覺得我信不過是嗎!?”
蘇達看著這人的眼皮慢翻紅,眼睛發亮,心裏納悶這人的態度轉變怎麼這麼突然?跟神經病似的呢。
“我……,”蘇達看著他覺得略無奈,張嘴我字剛出來,這人又開了口。
“我真是……多餘問你,我就不該冒這個風險救你,活該你死在外麵!”這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坐起身鬆開了蘇達的手;“你死了就不會在煩人了,可你他媽最煩人的地方就是連死都不告訴我……。”
蘇達看到了他眼底有水光閃爍,這人眼神迷茫的看著對麵牆,咬了咬嘴唇,聲音緩和了些,叨叨著;“嬌娜的屍體我處理了,但是她一消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疑問,你身上又有傷,等過幾天你方便了我就立刻送你離開這,到時候你愛幹嘛幹嘛,離得越遠越好”說到這他冷笑了一聲,自嘲道;“特麼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