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謊言(1 / 3)

大雨下了有一整天,熱潮剛來就被擊退回去,到了下班下學高峰期,人和車都踩著墨黑的積水緩慢前行,十字路口瞬間堵成了一坨亂麻,鮮紅的車尾燈排成了長龍,車主們不耐煩的按著車笛,除了讓人心裏更焦躁,一點作用也起不了。

蘇達靠在車裏,絕望的看著前方的一長串尾燈,又看看表,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今天怕是要在路上堵它個3、4小時了,自己不在的時候但願沒人去家裏,凡蕭也別心血來潮的往外跑。

“他娘的狗崽子,開他媽什麼會!真以為自己是機關單位了,”蘇達想到這,忍不住罵了出來。

蘇達口中的狗崽子正是爸爸的親兒子,名字是有的,但大家都統一喊他少爺,表示一下尊敬,但這個尊敬是由內而發的,還是口是心非的就不得而知了。

蘇達滿心煩躁和憂愁的被堵在路上,而此時凡蕭卻是十分的愜意。

凡蕭此時正待在蘇達公寓的地下室裏,擺弄著各種槍支彈藥。

蘇達的小別墅上麵是生活的,地下室放雜物,地下室下麵又被他開發出一層來,就放他自己的存貨和健身器材,現在這成了凡蕭的寶地,因為處於治愈期,凡蕭不能往外跑,百無聊賴之下蘇達給了他鑰匙,本意是讓他自己做複建,不想凡蕭的注意力卻被這些東西拉了去。

凡蕭鼓搗完槍械,又在一排展櫃中翻出了一個箱子,打開一眼,凡蕭差點被一片雪亮晃瞎眼睛,箱子裏是一張軟皮子鋪底,軟皮子之上是數把長短大小不一的刀具,還有一把輕巧的小斧子,統一的散發著微藍的冷光。

凡蕭停頓片刻,伸手拿出了其中的一把大馬士革刀,拿起的瞬間,凡蕭幾乎聽到了它切割空氣的聲音。

凡蕭將打開的箱子放在地上,自己站在桌子邊,彎腰端詳,凡蕭輕輕一轉刀把,流線型刀身立刻反射了鋒利的冷光,刺痛眼部神經,繁複的花紋帶著尖銳的棱角,在刀刃上形成了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鋸齒,也給刀本身帶來了難以描述的異域風情和神秘感,凡蕭目光貪婪的凝視著手中的冰冷道具,伸出食指在刃口輕輕一劃,一條血紅的細線出現在指肚上,血滴順著刀刃的弧度來回流動,最終滴在地板上,而刀刃仍保持雪亮。

……你用槍不如用刀,但這麼個大家夥實在太顯眼了……

凡蕭猛地抬起頭看向前方,什麼也沒有。

整個地下室隻有凡蕭坐著的地方有一盞台燈照亮,燈光籠罩之外全是一片黑洞洞,凡蕭盯著麵前的一片濃黑靜等片刻,什麼也沒有,繼續低下頭看刀,

……你帶著它太麻煩,哪也去不了,不如直接超市裏買把水果刀方便,舍不得就送給……

凡蕭無端的一陣心悸,他坐直身體,深吸一口氣,一個名字又浮現在他腦海裏。

苗羽。

這是誰?

凡蕭歪著頭像了片刻得不出結論,又把大馬士革刀放回原處,接著又拿出幾把刀欣賞,每把無一例外的都是開了刃的,其中一把帶著刀套的短刀很合他心意,凡蕭拿著刀套在台燈下自己端詳,結結巴巴的讀道;“ka……bar……1217,卡巴1217?”

這個名字讀出來後讓凡蕭覺得莫名的安心和懷念,將刀把抓了個滿把,一股熱量順著手爬滿了凡蕭整條胳膊,凡蕭在微熱中雙眼發亮,反手甩了個刀花,將刀從反拿甩為正拿,這個動作似乎是熟記於心的,幾乎不用思考,在手穩穩握住刀把的瞬間,凡蕭心花怒放,咧著嘴,又將刀甩到空中接住,刀刃在空氣中劃出微響,凡蕭聽著清脆悅耳,一激動,揚手再次握住刀把,一個刀花將刃尖兒翻轉過來對準桌麵狠狠紮下去,整個刀身深深沒入桌麵,桌子一震,啪嚓一聲,世界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