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蕭沒理會倉庫員的勸阻,蹲下`身去觀察這攤玻璃碎末,還用手在裏麵翻動。
“怎麼了!”蘇達出現在倉庫員身邊急切詢問,倉庫員沒回答,扭頭去拿清潔工具。
“這不是鑽石……,是玻璃,”凡蕭抬起頭,捏著一塊兒碎片給蘇達看,蘇達接過來,他不是專業人士分不清玻璃和鑽石的真正區別,尤其是長得這麼小這麼像的。
“你幹嘛要在儲藏室存這麼一堆破玻璃渣滓!?”蘇達將那一小塊兒碎片扔在地上,有些發急道;“你剛才為什麼要露麵!!”
凡蕭剛要說話,倉庫員就拎著吸塵器就過來了,將二人擠到一側開始打掃。
“真正的鑽石早就被拿走了,”陸良從保險櫃的另一頭出現,回答了蘇達的疑問;“他們早就來過,因為沒有寄存單所以這裏麵的東西帶不走,就用水鑽把真鑽換走了,還有裏麵的一封信,信封還在但是裏麵的信帶走。”
凡蕭扭頭看著這陸良,想起這人就是之前來到別墅找蘇達的那個人,沒記錯的話,這倆人關係挺曖昧的,這麼一想,凡蕭瞟向蘇達。
“我的失誤……,”蘇達神色凝重,同時帶著幾分愧疚的衝凡蕭解釋,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沒想到他今天也會在,被他撞了個正著,不過我之前就說你來儲藏室拿東西很可能碰見熟人,你要聽我的不來拿這些玻璃碴子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凡蕭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鏡,笑眯眯的衝陸良打招呼;“你認識我?”
陸良本來在專心致誌的凝望蘇達,此時分神看了凡蕭一眼,略一點頭;“認識。”
“你怎麼知道我這鑽石被人換了?”凡蕭將手裏的盒子衝陸良一晃;“這事兒是你辦的?”
陸良搖頭;“別人辦的,我也隻是知道而已。”
凡蕭這下扭過頭,笑著問蘇達;“怎麼人家知道你不知道?”
“這又不是我的東西我他媽為什麼要知道!?”蘇達恨不得給凡蕭一巴掌,他正在心裏盤算出去後把陸良滅口,可這位主還在矯情玻璃碴子的事情。
“恐怕是你死的事情給他打擊太大了,聽說這事兒也忘了,”陸良如實回答,眼睛來回的在凡蘇二人身上瞟,越瞟越覺得沒自己的位置。
自打蘇達找上陸良的第一天,陸良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之前凡蕭還活著的時候,蘇達就沒正眼瞧過他,之後凡蕭被爸爸除掉了,蘇達就跟要瘋了一樣,到處找關係找人想救他,還找到了爸爸頭上,結果除了被捅了一刀子什麼也沒得到,陸良本想去安慰蘇達,不想他卻主動找到了自己,說實在的陸良還是很竊喜的,或者說是大喜,他不介意蘇達把自己看成誰,反正人也死了,自己有的是時間。
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錯了。
“你見到我好像不怎麼驚訝,”凡蕭笑著問陸良。
陸良看著凡蕭的笑臉,知道他隻是在皮笑肉不笑,於是自己幹脆連笑都不笑;“驚訝過了,”說完扭頭問蘇達;“你這幾天聯係不上,都因為他?”
蘇達表麵平靜,心裏卻像揣著隻兔子,兔子的長腿蹬的他幾乎坐立不安,他不隻擔心凡蕭被人發現,更加擔心自己的……。
“行了行了,”凡蕭看蘇達額頭迸起了青筋,趕緊勸他;“這算多大點事兒?我這麼一個大活人還能成天裝死不成?被人知道是遲早的你別這麼緊張,”說完他又扭過頭轉向陸良;“看得出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既然這樣你就認命跟我們走一趟。”
“綁架?”陸良倒也鎮靜,他看的出二人並不著急於一時,尤其是這個活死人凡蕭,還有心思跟自己慢悠悠的說話。
“哪能啊,”凡蕭笑著一擺手,走上前去親密的跟他勾肩搭背;“畢竟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合計合計,找一個能共生的對策,”說罷衝著蘇達一眨眼睛,笑道;“你說呢。”
蘇達本來滿心的怒火熊熊燃燒,人都要燒紅眼了,現在被凡蕭這一說一眨眼澆滅掉一大半,理智重新占了上風,他發現現在凡蕭越來越容易掌控自己了。
蘇達長籲了一口氣點點頭,心想甭管什麼事先離開這,等到了自己的地方怎麼都好說,雖然他對陸良沒什麼情感在裏麵,但這個人他了解,沒那麼多鬼心眼兒,也許有些事情能派上用場。
“行,”陸良幹脆的答應,接著看向蘇達;“我不是那種長舌的人,你不想我說的我不會說。”
凡蕭順著他眼神望向蘇達,蘇達眼神複雜,看不出是個什麼心態,凡蕭心裏有點別扭,僵硬的撐了下嘴角,好哥們兒似的用力拍了拍陸良;“那廢話不多說,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