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兄弟(2 / 3)

陸良坐在床邊,看苗羽閉目蹙眉,鮮紅的嘴唇微微的一翕一合,鬢發有些汗濕的貼在額角,模樣看著有種脆弱易碎的美感,比平時清醒狀態可愛了太多。

“苗羽……”陸良看著他,手掌慢慢撫上苗羽的身體。

苗羽閉著眼,感受著陸良的愛`撫。說實話陸良討好他很有一套,無論是技巧還是心態,都能十分精準的摸到他的點上,苗羽對此很受用,但也僅僅止步於“技巧和心態”的受用,他背後的心意、向往,苗羽毫不留情全都拒之門外。

“誰讓你留宿的……”苗羽的聲音像氣流一樣呼出來,帶了淡淡的酒味。

“我擅自留下的,你醉成這樣我能放心?”陸良聲音很輕的回答,好像聲音稍微一重就會震碎他似的。

“你倒是放心上我……”苗羽冷笑一聲,他對昨晚的記憶不太清楚,零零碎碎的,其中就包括陸良在他上方來回晃動的臉,和滴到他鼻尖額頭上的汗珠。這段時間陸良總是以各種理由拜訪苗羽,逗留時間不一,還帶著酒來絕不空手,每次苗羽都在他的慫恿下喝的爛醉如泥,接著就是百般繾綣,這樣自我放逐式的生活維持了好一段時間。

陸良聽了這話有些訕訕的笑了笑,他沒得可解釋,抓起苗羽的一隻手拿到嘴邊親了親;“情難自禁。”

苗羽懶得理他,也沒抽回手,等他膩歪夠了,苗羽也緩過來了。

“你……昨晚說,鬆鼠跟狗崽子見麵了?”

“對,”陸良點頭;“我一直讓人盯著他,他這段時間神經兮兮的,讓自己手下的人又是聚眾搜網吧,又是假意跟蹤,跟搞表演一樣。”

苗羽冷笑一聲,閉目道;“是演戲給凡蕭看吧……”

“是,”陸良一聽凡蕭二字,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下。

“他今晚去見狗崽子,不可能不帶著凡蕭,就算不帶……他也會自己跟著,”苗羽自言自語。自那日二人分道揚鑣後,苗羽過得比幾年前剛得知凡蕭死訊那段時間更痛苦,幾乎是度日如年,不分白天黑夜,把日子都過糊塗了。苗羽本以為自己終於能獨享凡蕭了,無論是蘇達還是組織,這些曾經讓他無法逾越頭疼不已的阻力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在幫他,把凡蕭連推帶搡的按到自己麵前,讓苗羽把他據為己有。

可毫無防備的,凡蕭醒了,醒的那麼突然,苗羽都來不及做準備。

醒來的凡蕭恢複了以往的冷血和自我,於是就像他突然出現的那樣,突然的就走了,幹脆果決,毫不拖泥帶水,仿佛他從未認識過苗羽,他們從未有過交集。

苗羽覺得自己敗在太低估凡蕭,敗在對他充滿願景。

苗羽很不耐的翻了個身,他清楚自己的弱點,但遺憾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矯正,甚至不想矯正,以至於等凡蕭走後,苗羽還沒忍住,悄悄地從各方跟蹤打聽他的行跡。

“鬆鼠為什麼要去找狗崽子呢……”苗羽嘀咕著;“他也要背叛爸爸了?”

“當下這個時段,也隻有這種可能,或者……”陸良翻身上床,躺在苗羽身邊,繼續用眼神描畫他的臉部輪廓;“是凡蕭蠱惑的,他不是打算報仇嗎,讓鬆鼠背叛爸爸然後假借爸爸的手去殺他,不是沒可能。”

苗羽冷笑一聲,對陸良的猜想很不屑;“殺鬆鼠的辦法多種多樣,何必找最麻煩最容易暴露自己的那條。”

說完,苗羽坐起身,伸了伸胳膊,他忽然打了個激靈,自言自語道;“除非……”

話音一落,苗羽不敢接著往下講了,但耳朵尖的陸良卻聽在了心裏;“除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