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蕭對這個父親不愛不拒,孟浩也對他還有那麼幾分試探的心思,二人之間的隔閡一時半會兒消除不了,但孟浩總體來說還是很想拉攏拉攏他,許大願什麼的還是不會少。
“我現在老啦,別看風光,風光不了多久,以後的東西,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孟浩笑的開朗,魚尾紋深深地。
凡蕭的臉跟他有一像,一父一子坐在孟浩宅子的餐廳裏,麵對麵,像是一個人的青年和中年在對視。
“我未必能行,這些對我來說了太陌生了,”凡蕭注意到孟浩用詞不是你,而是你們,知道他心裏有所顧忌,但也不拆穿。
“陌生什麼!你熟悉熟悉就行了,很多東西,一上手就會!”孟浩說著,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聽說,你現在的名字是隨你媽姓,姓凡對吧?我給你換個名字,這個是那個半死鬼起的,真雞`巴難聽,你就跟我姓,孟景豐!怎麼樣!”
凡蕭笑而不語,他記得,自己那個出生證明上寫著孟克,看起來應該是凡玉容給起的。
二人又連吃帶喝的說了些無關痛癢的,最後孟浩覺得火候差不多,甜棗給的夠多了,說了重點;“你手上那個很重要的東西,什麼時候給你老子啊。”
凡蕭想到了是他寄給小毛的那個包裹,這個東西他早就跟小毛聯係過,東西再寄回來的路上了。
“嗯,我過兩天就給你。”
“那可不行,”孟浩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他一隻手拍在凡蕭的肩膀上;“這個東西很重要,你不會用,別藏著了,給我,我來把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我是你老子,不會蒙你。”
凡蕭僵硬的扯出一絲笑容;“我會給你的,我拿著他沒用。”
“好,這就好,”孟浩的手收了回來,笑容也重新掛上;“這他媽才是我的好兒子。”
凡蕭笑著點點頭,心想這幫人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麼愛說髒話。
包裹如期抵達,隻是用的是郵政,凡蕭要去郵局自提,保鏢一如平時送他去了目的地,二人詢問前台後,去郵局的後院自己找包裹。
院子裏水泥地,一個角落堆著各種大小的包裹,幾個工作人員在從車上往下放,凡蕭和保鏢在包裹堆裏好一通翻找,找得渾身大汗淋淋。
“你去那個郵車上找找吧,這八成沒有,”凡蕭拿髒手在臉上擦了把汗,立刻印上去一道黑印兒。
保鏢也擦了把汗,把衣服暢了懷,去郵車詢問工作人員,經過一番矯情後,工作人員不情不願的默許了保鏢上車翻找,他喘著粗氣眯著眼,愣是把車上的郵件翻看了大半,正在他揮汗如雨時,一個工作人員戳了戳他後背。
“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
保鏢拿衣服兜頭擦了一通,接過包裹一看,收件者是凡蕭,內容是資料,掂了掂分量還不輕,保鏢愉快的鬆了口氣,可算是找到了!可等他回頭找凡蕭時,卻發現他不見了。
保鏢在郵局找了一圈兒,又打凡蕭手機,發現已關機,這才發現事情不對,他趕緊將情況報告給孟浩。
孟浩大驚,命令手下四處尋找,2天後一無所獲,也沒有任何綁票勒索的信息,孟浩腦筋一轉,叫人去苗羽的住所尋找,而等他們到了,卻從房東處得知,苗羽早在一星期前就搬走了。
在孟浩的手下離開苗羽曾經的住所時,凡蕭和苗羽已經到達了一處海濱城市。
“證件都到手了,”苗羽將手上的背包扔到床上,從裏麵取出兩個硬皮證件;“船票也搞定了,這一路慢慢在船上玩吧,在他們看來咱們得小時小一個月。”
凡蕭以貴妃側臥的姿勢躺在床上,看了看票,又瞧了瞧證件,眉頭不禁皺起來;“張佳漢……這什麼破名……你叫什麼?”凡蕭伸長胳膊拿過苗羽的證件,看清名字後兩眼立刻眯成一條線,十分鄙夷的衝苗羽嘖嘖了幾聲。
“張嘉,怎麼了?多大眾的名字,”苗羽白了凡蕭一眼,胳膊一抽搶過凡蕭手裏的證件,同時背過身假意收拾背包,臉上有點燒。
凡蕭平躺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望著天花板問;“你那個麵皮帶著感覺怎麼樣?”
苗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那邊臉看上去完好無損,但是硬用手摸,能感覺到薄薄的麵皮下麵有著凹凸不平的質感;“還行,就是他媽有點悶,看著也挺自然。”
凡蕭從鼻子裏呼出個嗯字,繼續看著天花板發呆,廟宇發現他最近多了個以前從沒有過的愛好——發呆,但苗羽覺得他不可能真是雙眼放空,一定是在想什麼,隻是不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