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莞怔了下,隨即搖頭:“沒有。”
無論如何,她今晚就把那群東西給收拾了,不管他們背後有什麼苦衷,隻要傷害到她的家人,她就算拚了命也不會饒了他們。
到了傍晚,喬媽眼瞅著自己的傷已經處理妥當,便吵著回家,起初喬爸不願意,說聽醫生的,住兩天觀察一下,讓喬媽勸走了。
也對,他們現在什麼環境,哪來的閑錢放在住院費上頭?
於是一家子坐公交車回家。
“你別管我,有阿莞呢。”
到了家,喬爸擔心她的身體,本想在家裏陪她,卻讓喬媽好說歹說,這才提起東西,和傅天琅出了門。
喬麗自然也跟了上去,打從上回的驚魂一瞥,她再也不敢在晚上留在家裏。
牆壁上的鍾聲“嘀嗒”作響,母女兩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喬媽犯困的猛打嗬欠,喬莞這才扶著她回了房。
“阿莞,你去睡吧。”喬媽勸道。
“媽,我今晚跟你睡。”她守在床邊不肯走。
“多大了,還黏著媽媽。”喬媽笑笑,讓她上了床。
喬莞鑽進她的被子裏,嗅著母親身上的味道輕輕籲了口氣。
可她哪敢真睡,等到一旁的婦人呼吸漸漸趨於平穩的時候,又爬了起來。
她守在她床邊,捏著手銬和小木門,警惕的戒備著四周。
這時由走廊上突然竄入一陣陰風,輕輕將房門吹開一個縫隙。
喬莞幾乎是瞬間便有了反應,她以保護著的姿態站在床邊,沒多時,從屋外頭進來一個孩童,喬莞認出了,那不就是白日推喬媽下來的小鬼嗎?
她心頭一悚,滿腔的憤怒頓時取代了先前的膽怯。
她動作很快,捏著鐵鎖的末端,將手銬拉伸到最長,觸不及防的抽了出去。
看著小鬼不躲不閃的被打飛,喬莞將他逮進了無間之門裏。
手心的小門在裝入這隻薄魂後微微發漲,她卻來不及細想,陽台處便幽幽的傳來歌聲。
那是一首古老的旋律,配合著女人略微空洞的聲音,遠遠的傳進耳中隻令人感到森然。
原本還在打盹的黑貓突然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下來。
“是她!”
不用它提醒喬莞也能感覺到那股格外陰冷熟悉的氣息。
她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看看敞開的門,又看看在床上熟睡的喬媽,拾起那件鬼差袍子,披在她身上。
那袍子雖然陰氣重,陽間人接觸久了會有損陽氣,可好歹是地府的法器,本身就有鎮魂的功能,披上之後魂薄一些的小鬼不敢近身,大一些的厲鬼也知道那是鬼差的東西,為避免麻煩,也不會輕易靠近。
可喬莞還是不放心,又把黑貓抱起來,說:“阿琪,我求你件事。”
黑貓斜睨她一眼,幽幽的瞳子裏泛出綠光。
“看在我媽平時給你做了不少好吃的份上,你幫我守著她,如果有情況再通知我。”
黑貓不吭聲,卻舔著爪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喬莞見狀,知道她是答應了,便也放了心,捏著兩樣法器出了房門。
今夜,這間屋子裏的小鬼有默契的相繼消失,原本吵吵嚷嚷的房子突然安靜下來。
客廳的大燈不知在什麼時候熄滅,喬莞試著摁了幾次開關也沒能打開。
可即便不開燈,在清幽的月光下,還是能隱約看到倚坐在陽台上的倩影。
那真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長發披肩,白裙飄飄,哪怕隻是個側臉都令人驚豔。
而如今,她在唱歌,對著月空清唱,聲音空靈飄渺。
直到一曲必了,她回頭看她,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慘白得嚇人:“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運用地府的法器。”
喬莞抿著唇,心想她從未在這群鬼混麵前穿過鬼差袍子,所以他們不知道她的真身也是正常。
女鬼幽幽一笑:“也罷,不管你是人是鬼,反正都要死。”
喬莞也不與她廢話,一鎖鏈抽了過去,女鬼倒也不避,就這麼讓她銬著裝進了無間之門裏。
喬莞合上小木門,看了眼靜悄悄的四周,眉毛重重的擰起。
怎麼可能?
那不是厲鬼嗎?
她居然如此輕易的就逮到她了?
喬莞不敢置信,但也沒多想,隻推說是自己連日捕鬼捕多了,熟能生巧,可她剛要折回喬媽的房間,攥在手心的無間之門突然發熱了起來。
攤開掌心,喬莞心裏發悚,眼睜睜的看著小木門突然越漲越大,就像吹破的氣球,“砰”的一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