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流浪四方,哪裏來的錢財到處旅遊?”他想到了什麼,問道。
蝶舞笑道:“這個啊。像是西藏和雲南一些少數民族的自治縣都有賭場,有時候我會去那裏贏點錢。要是沒有賭場,那就隻好給人家洗洗盤子當當臨時工,做上一段日子等有點錢了,我就辭職繼續旅遊。但是坑蒙拐騙的事,我可真沒做過。”
“賭場?臨時工?”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你要是賭輸了,豈不是身無分文了麼?”
“這個麼。”蝶舞笑了,“朋友,說實話,從我兩年半前流浪開始,出入賭場千餘次,都還沒有輸過一次。”
出入賭場千餘次沒有輸過一次?
這家夥……
是認真的嗎?
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家夥捉摸不透了,蝶舞就站在那裏,豐神俊朗,秀氣翩翩,可是,她身上的迷霧,卻是一層又一層。
走出醫館的時候,蝶舞帶著他們來到了農村招待所的門口,據蝶舞說那裏會有人專門負責幫他們送回縣城。
走到招待所的門口,在一幢矮房前,看到了一顆葉子脫落、盤根錯節的老槐樹,而在老槐樹下,則是有一張石桌,石桌的兩邊,有兩名中年女子在下象棋,專心致誌,全神貫注,似乎極為投入。
看到這一幕,蝶舞上前禮貌地說道:
“大嬸,我們是昨天沒有搭上車離開村子的旅客,聽說您有運輸車要去縣城采購,可否載我們幾人一程?”
聽到蝶舞的聲音,一位雞皮鶴發,豆子眼,粗眉毛的老大嬸轉過臉來,隨口說道:
“你們還沒走啊?今天我得陪著我的老師下棋,就不去采購了。”
聽到這話,他們全都愣住了。這個老大嬸什麼意思?
抬頭看了看鶴發婦女前麵的那名老女人,隻見她白發斑斑點點,目光如炬,眼神凝定,雖然略帶滄桑,但是渾身都散發著逼人氣質。
這種氣質,我隻在軍人身上感覺到過。比如說……陳司令。
聽到這話,三人的臉色都有點難看。尤其是蝶舞,更是麵色陰沉,沒想到他們去一趟縣城,卻還會碰上這種麻煩事。
李昭當時就有些不爽了,想拉著小白和蝶舞轉身就走。反正也就十幾公裏的路程,走就不信走不到了!
可是就在這時,蝶舞卻是一個跨步走了上前,麵色沉凝地走到了那位退伍老軍人麵前,說道:
“這位前輩,我的兩位朋友確有點急事要趕到縣城去,可否占用您朋友一點時間?我們也是迫於無奈才會如此。”
可是老女人聽到蝶舞的話,卻是頭也不抬,而是笑著對麵前的中年女人笑道:“哈哈哈,小阮,承認了吧,這一局你敗了了!幾年沒見麵,你的棋藝真是退步了。”
“不,是老師你的棋藝更精湛了。能獲得北京棋王稱號的人物,可不是我這顆嫩菜芽。”招待所的主人無奈地搖頭苦笑著說道。
麵對兩位老人的無視,蝶舞略微皺了皺眉,上前看了看她們的棋局,而李昭也是隨意地掃了一眼,才發現招待所的主人棋子已經被吃得七七八八,軍馬炮全都被吃了一顆,隻剩下了幾顆殘兵敗子,顯然不是那名退伍老軍人的對手。就連李昭這個象棋的初學者都看得出來老軍人是要必勝了。
可是蝶舞隨意地掃了棋盤幾眼偶,居然突然開口說道:
“錯了。這棋還有活路。”
一直聽到蝶舞的話,正放肆大笑老人終於轉過了臉來,笑容收斂,一雙犀利而凝定的目光看向了蝶舞,眼神裏,卻是有幾分的不快和懷疑。
蝶舞急忙道:
“我知道不該擾了前輩的雅興。若是前輩自認為此局必勝的話……晚輩可否用這幅殘局和您對弈?若是晚輩贏了這一局,我便占借您的朋友一點時間送我們回縣城?”
聽到蝶舞這話,老軍人麵色微凜,眼裏光芒大放,充滿威嚴地道:
“年紀輕輕,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麵對老軍人的話,蝶舞微微一笑,繼續道:
“我不知道前輩的身份。但是我隻知道,我們都是象棋愛好者。棋局之上不分身份貴賤,唯有才藝高下之別。不知道前輩可否讓晚輩賜教?”
蝶舞的話讓麵色威嚴的老人眼神一變,隨即哈哈地笑了起來,聲音爽朗,麵目慈祥。
“行啊,年紀輕輕,年少有為。好,小阮,我就讓這個孩子試試吧?”
聽到老軍人的話,對麵的招待所所長無奈苦笑,問道:“小姑娘,別放大話啊。你知道你麵前的這位老人是誰麼,她可是北京正大軍區的前任司令。可是炙手可熱,能夠呼風喚雨的響當當的大人物,當初也是弄得京城滿城風雨,更是當年在北京成人棋會上縱橫捭闔,殺地不知道多少下棋老薑自愧不如的高人。”
聽到招待所所長的話李昭略微一頓,沒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前北京軍區司令?那可真是足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啊。這種大人物居然會在這種小地方碰到,也當真是奇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