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狼抱起了莫薔薇,麵對布萊克院長,鄭重地說,“請讓我們離開,罰金,在我有生之年一定會還給學院的。”
然而,一直在旁觀的布萊克院長卻桀桀笑了起來,渾身綻放出耀眼的金光,閃得讓人睜不開眼。
莫小狼心生警覺,抱著莫薔薇就向後退去。露娜也跟了過去。
此時,除了他們倆,還活著的生物並不多了。隻有昔拉,塞斯和露娜,其餘都已歸入死寂。
金光淡去後,布萊克院長,不見了。
原地是一個金色長發,手持紅色十字架,一身白袍的英俊少年,如同陽光般燦爛,他的背後是雪白的羽翼。他的笑仿佛帶著悲憫眾生的慈悲,淺色的眸子是看破塵世的淡然,赤腳,騰在半空中。
昔拉迅速閃到莫小狼身前,冷冷地說,“沒想到高貴的天使長米迦勒竟化為一個長相搞笑的小老頭,潛伏在學院裏。”
這就是米迦勒?莫小狼和露娜對視一眼,他們聽莫薔薇講過關於這個傳說中善良,正義的天使,實際上是個睚眥必報,卑鄙下流的家夥。這好皮相真能迷惑人。
米迦勒仍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昔拉,主要是你隱瞞的太好了。沒想到莫薔薇竟是露西法的靈魂擁有者。切茜婭真是個壞心眼的女人。”
“不許你侮辱切茜婭!”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黑色漩渦,紅頭發的番尼跳了出來,在他後麵除了瑪伊還跟著五個陌生男子。
“太好了,墮天使都到齊了。” 米迦勒拍著掌,然後以語重心長的口氣對番尼說,“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天使不做,跟著他們起什麼哄?跟我回去吧。我在神的麵前,美言幾句,讓你恢複身份好嗎?”
番尼叉著腰,不屑地朝著米迦勒吐了口口水,“天使?誰稀罕?!不過是擁有翅膀,比人類活時間長點的東東,一樣有齷蹉的。別說你忘記了被別的天使捉弄,瞧不起的時候了。”
“要不是切茜婭,”番尼提到這個名字時,語氣就充滿了思念,“我早就被扔到了魔界。我就是要記得她的好。不像你!”
“別以為你是我弟弟,就可以信口雌黃了!”聽到番尼揭自己卑微的過去,米迦勒撕破了偽裝,氣急敗壞起來,臉上浮現的猙獰,將完美的形象破壞貽盡。
“哼,連自己的過去都不願麵對的,怎麼勸人向善。”番尼更是氣憤填膺,“當初不是露西法引導你,將你帶到神的麵前,隻怕你也做不上天使長。哥哥,說起這兩個字,我就覺得臉紅。你為了天使長的位置,從背後算計露西法。你還說愛她,怕是隻想占有她吧!”
番尼的話將萬年前的恩怨全部扯清,在場的都鄙夷地看著米迦勒。
“住口!”習慣了被仰視,被讚頌的米迦勒,終於失去了控製,將手中的紅十字架扔向番尼。
“惱羞成怒了?”番尼閃過攻擊,幻化出黑色的三叉戟,戳向十字架,“今天你我就了結了這多年的恩怨吧。”
米迦勒召回十字架,恨恨地說,“你如此的執迷不悔,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番尼跟在場的打著招呼,“今天是我們兄弟間的事,你們都不要插手。”說完,他操著三叉戟,就衝了過去。
紅白兩道光芒交錯在一起,鏗鏘之音不斷。
“塞斯,你再往前一步試下!”昔拉冰冷的聲音響起,被兄弟之戰吸引的莫小狼猛一回頭,看到塞斯在身揚起了手,手中有一個光球。
“學長,你要做什麼?!”露娜大吼一聲。
“嗬嗬,被發現了啊?真頭疼。”塞斯放下了手,轉向站在他背後的昔拉,“什麼時候被你盯上了啊?”
“帛曳,上次聖戰,你就背叛了我們,這次還是這樣嗎?還想再死在我手裏一次嗎?”昔拉麵無表情地說。
塞斯聳聳肩,“帛曳,還是這個名字聽起來順口。昔拉,你信嗎?有些事是輪回的。也許這次我也逃不過。可惜,我一直是個沒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人。就算死了,靈魂還被人握在手裏。昔拉,這次一定要讓我魂飛破滅吧。活久了,真的很無聊。”
“所以,你幻化出西斯來,想讓他替你活。”昔拉淡淡的陳述中有化不開的嗟歎。
露娜驚訝極了,“好久沒看到西斯學長了,他去哪了?”
塞斯如常,溫柔地笑著,“他和馥雅一起去了。很高興,你們都還記得他。肆意歡笑,暢然愛一個人,是多好啊。西斯是我做的一個夢,總有醒的時候。”
露娜覺得塞斯學長的話中帶著濃濃的落莫和無奈,不由地同情起他來,“為什麼學長不能那樣活著呢?”
“因為我隻是個靈魂,還是個被別人牽住的靈魂,怎麼能選擇如何去活呢?我早已死去了。”塞斯的笑,看起來蒼白而不真實。
昔拉走了過去,拍著他的肩,“讓我送你自由吧。”
“昔拉,你可要好好看清內心的想法,別錯過幸福啊。莫薔薇,愛著你呢。把我的靈珠給她吧。沒想到吧,露西法竟然也讓我保管了她的靈魂,她一直沒怪我。”塞斯溫和的笑容在昔拉發出的光芒中慢慢淡去,直至不見。最後風中仿佛留下了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