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讓人解開劉文的繩子,對劉文撇了下頭,劉文小步跑到崖壁前,大聲向下招呼道:“兄弟們,上來吧!”
劉文為了增加可信度,轉頭讓身後的人跟著一起喊。
聽到懸崖上熟悉的聲音,洞內的人也是鬆了一口氣,有劉文的保證在,又有劉文探路在前,他們也不需要過多心理壓力,好像訪親探友般的出了山洞。
綁好的水寇們陸陸續續的走到了崖壁上,陳忠派人將他們看好後,親自帶著人下了山洞,洞內的銀子自然是要搜刮的。
看著收集起來的兵器,陳忠實在是不怎麼感興趣,都是鐵匠鋪粗製濫造的玩意,和他們現在手中的東西差距太遠,而讓陳忠滿意的是堆積起來的金銀珠寶,果然是無本的買賣來錢快。
“把這些東西都運出去,武器全部交出去,錢財就出去二成,其他的都是我們的。到時候,給死去的兄弟們多分些。”
跟隨陳忠下來的人,都是滿臉歡笑,倒不是說分錢多少的事,而是陳忠說的話,每一次廝殺之後,隻要有好處,陳忠都不會忘記死去的兄弟,這份情誼,比銀子來的更踏實。
忙忙碌碌的幹了大半天,期間還叫了十幾個看上去老實無害的水寇幫著抬東西,才將所有的東西給弄出來。
押解的人數和東西有些多,陳忠正為難怎麼回去時,劉文主動告訴了他們殘存的船隻存放地點,看到劉文這麼賣力,陳忠給了他一個笑臉,劉文陪著笑,兩人的心思,隻有各自知道。
需要上繳的兵器和銀子,陳忠都安排到一艘船上,本來不想上繳的糧食,陳忠想過之後也全部裝到了船上,他倒是不怕有人追究,隻要打死不認,誰都奈何不了他,而且這種事情都是軍伍的規矩,誰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想到此次他收獲頗大,要是真這麼全部吞下,少不得惹人紅眼,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陳忠自然將這可有可無的糧食給吐了出來。
迎著江流向上而行,除去看守水寇的必要士卒以及行船之人外,其他人都躺在船上休息,連日的戰鬥,讓他們有些疲憊。
當第二日的晨曦,喚醒陳忠等人時,一聲尖嘯也從頭船上傳出。
兩艘龐然大物占據江麵二分之一,緩緩順流而下,高聳的船體,讓人必須抬頭仰望,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
如果單是這兩艘大船,還不足以讓人發出警報,頭船上的人是發現船上刀光閃閃才示警的。
“媽的,這裏怎麼會有樓船?”薛狼看到這兩艘大船的樣子,一眼就認出來了。
樓船,就是高大如樓的大船,其樣貌也名副其實。大宋樓船沿襲漢朝的樓船,船體分三到五層,船上建樓,因此稱為樓船。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兩艘樓船,隻有三層。即便是隻有三層的樓船,也高達十餘丈,兩船船底為平底,船身似矩形,可以避免擱淺,同樣的船體容量更大。
兩船船頭遙遙可見配置的硬弩,不過薛狼知道船上定然配有投石機,而一艘樓船最少可承載兩千人,如果江南道遍地樓船,還要個屁平寇大軍?這也正是薛狼看到樓船後直接爆粗口的原因。.
兩艘樓船距離陳忠等人二十丈左右停了下來,船身的陰影正好吞沒陳忠所在在小舢板。
樓船停下後,一人站到船頭,居高臨下的喊道:“陳營頭,收獲頗豐啊!”
陳忠見喊話的人是王權,沒好氣的喊道:“好狗不擋道!王營頭,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王權嗬嗬一笑,沒有同陳忠置氣,笑著將身後的一人拉出來,說:“這多虧梁掌櫃的幫忙,不然我還真不能看到陳營頭的英姿啊!”
看到梁掌櫃和王權走到一起,陳忠臉色一暗,對著身邊的馬侯說道:“把梁掌櫃給我殺了!”
馬侯二話沒說,端起勁弩便扣下扳機。
誰都沒想到陳忠會突然下殺手,王權更是被梁掌櫃噴濺的血液淋了一腦袋,抹了一把臉,滿臉猙獰的衝陳忠喊道:“陳忠,你想造反嗎?”
“我看是王營頭要造反才是!竟然同勾結水寇的賊子同流合汙!“陳忠淡淡的說道。
“那人,我本想回去之後再解決他,沒想到他竟然找上了王營頭,所以我隻能將他殺了!如果王營頭不相信我說的話,我身後那些水寇們自然能夠證明我所說的話。”
本想將陳忠一軍,卻被陳忠反將一軍,王權臉色變化一下,立刻訕訕笑道:“還是老弟仁義啊!哥哥我以為這家夥是個知情人,就將他帶著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啊!要不是老弟出手,哥哥我就毀在他手裏了!這個情,哥哥我記住啦!”
對於王權這種不要臉的人,陳忠隻將他所說之話,都當作放屁!看到王權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陳忠不由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