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不過兩天,便有人找上門來,看著一身常衫的李漠煙,陳忠心中微微有些震驚。
趕路過來的李漠煙好像看出陳忠的心思,開口解釋了一句:“進杭州城人數多點也就是那麼幾夥人,這裏的官府可能戰鬥力差點,但找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陳忠也是跟著點了點頭,如果這事放到青山望,他也能在小半天內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想通其中關鍵後,陳忠便引著李漠煙進屋。
“太子殿下,怎麼派你過來跑一趟?”陳忠有些困惑的問道,李漠煙怎麼說也是統領幾千騎的重要人物,這種跑腿的活,怎麼都不可能輪到他身上。
李漠煙自嘲一笑,說:“過來找你,不過是順道的事情,其實我真正的事情,還是同杭州這邊的官員溝通太子殿下他們的行程吃住問題。”
陳忠愕然,怎麼堂堂一個遊騎將軍變成了管理這種瑣事的人呢?
李漠煙歎了口氣,說道:“這還不是你害的?”
陳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都沒幹什麼事,怎麼突然變成他的責任了呢?
“你把蘇州的水寇都滅了,杭州這邊的水寇也不知道聽誰傳的,嚇的直接散夥了,被杭州知府撿了個便宜,功績什麼的,直接往上報,現在正是得意的時候呢!”說著,李漠煙朝陳忠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你現在還不知道吧?你的名號都能讓孩童止哭了!”
陳忠一臉鬱悶,他又不是什麼大惡人,嚇住孩子的事,怎麼也往他身上推?
看到陳忠鬱悶的臉色,李漠煙心情大好,連這一趟的怒氣都少了許多。
“不是,按道理說,杭州這邊的官員也不敢得罪太子,怎麼還需要你過來呢?”
又會到這個鬱悶的話題上,李漠煙無奈的說道:“誰知道太子是怎麼想的,說是讓我過來鎮住場麵,讓杭州這幫官員都夾緊尾巴做人。這勁費的,還不如直接用兵堆死那些不服管的呢!殺一儆百,比這種路數來得簡單的多。”
李漠煙這麼說,陳忠可不會認為他是這樣的莽夫,而且趙玄也可能是在試探,不過對他而言,這都是過耳風。
“還是說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吧?”陳忠把最關心的事問出來,其他的事,他也不想怎麼參與。
談到軍伍之事上,李漠煙也收起苦悶的神色,臉色有些正經起來,看著陳忠說:“這次來,是太子殿下讓你們按照原有的計劃繼續往楚地去,大軍這邊,可能要停留一段時間,而你們除了王權的那點人馬外,你們短時間內幾乎得不到任何援兵。”
陳忠眉頭皺的很緊,抬頭問道:“為何?”
“蘇,杭兩州接連大敗水寇,隻要楚地的水寇不是傻子,自然會縮緊防備,而且楚地的水寇在江南道中是最為嚴重的一處,大軍如果繼續開拔,隻會讓楚地的水寇更瘋狂。”
“所以讓我們去送死咯?”陳忠毫不留情的說著。
李漠煙停了一下,有些委婉的解釋道:“不是讓你們送死,隻是讓你們探查消息,等摸清情況後,自然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陳忠冷笑一聲,李漠煙說的確實是那麼一回事,真到了地方,隻要有一個偏差,那他們這點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王權那邊,我會派人去警告他們的,相信會對你們有利。”李漠煙也明白陳忠等人的處境,不知道有意作為還是送個順水人情,給了陳忠一個小小的安慰。
陳忠閉口不語,李漠煙見陳忠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找了個理由,直接走了,陳忠連送都沒送,兩人這次見麵,有些不歡而散。
陳忠將李漠煙的意思和大家夥說了一下,商量了半宿,最終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得繼續前進。
至於李漠煙的保證,陳忠也隻得在心中祈禱能夠有用,王權是什麼人,誰都明白。
越往南下,草木青蔥便越發繁密,氣候也越發潮濕起來,每當露宿野外,第二天起來,整套衣衫都是潮乎乎的,貼在人身上,感覺憋悶異常。
“這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了?三天兩頭下雨的!”瘦猴隨手折斷一根伸向道路上的樹枝,抱怨道。
“猴爺,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挺喜歡這江南道的天氣嗎?怎麼現在又變了呢?”雙瞳兒在瘦猴抱怨後,開聲問道。
刀疤摸了下雙瞳兒的腦袋,說:“他是喜歡江南道的姑娘。“
刀疤這麼一說,雙瞳兒很明白的點了下頭,他可是還記得瘦猴要給他找姑娘呢!
見到雙瞳兒臉上的表情,瘦猴陰森森的道:“馬侯,等到下一個鎮子,我請雙瞳兒去喝花酒,到時候給他找個娘們,他要是不上,你就用箭把他那個沒用的東西給我射下來。”
馬侯一臉興奮的喊道:“猴爺,你就放心吧!這絕對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