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森哥的事,插曲一支,過去也就過去。
一禮拜後,戴眼鏡的男人,又來找我,表情神秘,問我幾點下班。
您有事?
這裏說也是一樣。
禮貌應對,經理站在旁邊,雖不看我,但我知道,他靠耳朵,便可以洞察一切。
不,這裏說不太方便,等你下班,我來接你。
眼鏡男微笑一下,轉身離去,那一刻,我看著那個男人搖擺的背影,還不曉得,這一接,會將我接去怎樣的全新生活。
眼鏡男名叫唐心,聽上去不像人名。
很多年後,當我坐在小飯館裏,跟人聊起,那個名叫唐心的男人,有人在旁邊,聽得仔細。
然後插上一句,挺風光的,後來怎麼就沒了人影?
北京這座城,可真像條河,沒有什麼能被真正留下。
說到底,你我眾人,也不過都是砂子。
回到幾年前的故事中來,我與唐心,在一輛車裏坐著。
唐心問我,老家哪裏,來北京多久,為什麼而來,什麼時候離開?
這些問題,有一些,我能夠回答,有一些,我自己都沒有答案。
也對,我們這些人,哪個又真有答案?
說到這裏,唐心突然歎了口氣,轉而進入正題,問我想不想換一份工作?
沒有學曆,在北京,又能做些什麼?
我也沒有學曆,現在還不是,做了森哥的經紀人,他吃大餐,我也便跟著去吃大餐,他若落魄,我便再換一個靠山。
聽上去,你的出路,比森哥還要好些。
忍不住,揶揄唐心。
這是我的性格問題。
唐心說,若有一天,你真做了森哥的助理,這種話,是斷不能說的。
一個助理,最重要的品質,就是沉默。
......
唐心要我去做森哥的助理,當大明星助理,這種事,我想都沒有想過。
現在想,也來得及。
想不明白,就回去再想。
這種事,急不來的。
你以為,當大明星,總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其實不然,他們身邊,多的是利益,別說朋友,哪怕找一個聽話的人,都是奢侈。
我問唐心,為什麼是我?
如果森哥想要跟我做些什麼,我肯定不行。森哥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這個人,沒什麼大的誌向,隻想賺一點錢,然後回老家,跟我的女朋友結婚。
你有女朋友?
唐心好奇,問上一句。
算是有吧,隻是未來的事,還不確定,一個男人,不能給女人未來,也就沒資格空談承諾。
聽我說完,唐心居然笑了起來。
他說,錢一,你這個人,要麼是真傻,要麼是真聰明。
但不管哪個,我都喜歡。
......
跟唐心見麵的事,後來阿生問我幾次,我都搪塞過去。
阿生是我在北京唯一親近的人,照理說,應該信任。
但這件事,卻就是不想跟他提起。
隱約間,總覺得他會不快。
這天中午,迷糊中醒來,聽到隔壁米婭叫床的聲音。
阿生與米婭,喜歡在中午做愛,時間不長,但發出來的聲音甚是淒厲。
我躺在床上,摸著自己堅硬下體,腦海中,浮現出晴露的臉。
若是此刻,晴露也跟我一起來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