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收驚澈為徒,也就不必再稱公子,但又敬他身份,不敢過於親昵地喚他“龍兒”或“三兒”,想想中規中矩叫他龍三。
李幼迦瞪大眼睛道:“大伯,這是什麼護體寶物?為什麼我和姐姐不能靠近他,大長老的火鳳也不行,可是幼男就可以,你們大家都可以靠近?”
李掌門一怔,他隨口編排,隻想搪塞過去,人後再問明驚澈,沒想侄女又發一問,他可不知道,這護體仙障如何挑人。
殿上眼光又齊齊射向驚澈,李潮音更是脈脈望著他。
驚澈無奈,隻好給眾人一個交代:“弟子出生時體弱,一位高僧向家父家母言道,弟子命格注定多惹桃花,無論女妖女鬼還是女人,都該避而遠之,因此家父拜托那位高僧,給我布下一道仙障,但凡異性,都不能近我三尺。”
李掌門聽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樣甚好,令尊令堂必定都是向道之人,才能有此願心,為你布下仙障,隔絕凡塵俗緣,有助你一心修仙。”
獨秋大師也頻頻點頭道:“不錯!不錯!”
階下眾人這才收了怯怯私語的八卦猜疑。
李幼迦瞧了水鱗兒一眼道:“可是……”李潮音猛拉了她一把:“表妹,龍師兄要行拜師禮,咱們觀禮之後,就去巡山,幫護法大仙捉拿蜈蚣精吧!”
李幼迦本想問大伯,水鱗兒為什麼不受仙障阻礙?但被李潮音一拉,便知道姐姐不讓問,瞪了水鱗兒一眼,點頭稱好。
當下有弟子奉上納徒托盤,李掌門接過,以北冥劍派束發玉環為驚澈帶上,訓導他謹遵門規,嚴守戒律。驚澈答應,心想:“今日寄他門下,便當是拜謝北冥劍派收容之恩。”也不猶豫,跪下叩拜。
李掌門哪兒敢受他的叩拜,早側身在旁避過。
獨秋大師道:“好了好了!禮成!”
驚澈站起身來,李掌門道:“今日收你為徒,因你身上有傷,暫不傳授本門修煉之法。為師先修書一封,請蜀山精通醫術的流雲大師親來為你診治,必能將你治好。幸而護法大仙也湊巧回來,若是需要法力逼毒,以護法大仙的修為,也足能替你驅毒。”
水鱗兒聽著,卻心道:“鴻忘公子那般小氣,連北冥劍法都不肯傳授你們,又怎會慷慨助龍公子逼毒療傷?”念及他早晨不肯喝她的藥湯,反被鴻忘公子搶了,一雙晶眸不由憂愁瞧著他。
驚澈冒認為老君的侄兒,畢竟是假的,如今孤身在凡間,又有重傷,自然不想叫太多人發現自己身份,婉拒道:“多謝師父!弟子不敢驚擾蜀山的大師,隻需要靜養,自然能好。”
李掌門瞧了獨秋大師一眼,兩人既知他是仙人,當能自行逼毒療傷,又見他語氣堅定,遂不敢多問。
李掌門向眾人道:“昨晚蜈蚣精被護法大仙放入我們北冥山,雖然它吃了脹氣丸,十五日內不會傷人,但咱們還是要盡早擒拿,除去大患。各位長老分頭查探山穀,各位峰主負責巡查各峰,各位掌事依舊各司其職,不要亂了派中日常供給。至於各位門下弟子,暫停一切修煉功課協助巡查,待捉了蜈蚣精,一切恢複如舊。”
各人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