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道:“這位姑娘被妖族四大法王排行第二的九首蛇王所傷,傷勢自然不輕,不過你已經求老君替她治好了外傷,還來找我做什麼?”
驚澈道:“大士,妖族妖女瑤姬處心積慮,要跟澈兒為難,隻因澈兒愛慕這位龍綃宮三公主水淩洛,不知何時竟被她發覺,進而給龍綃宮招來災禍,洛兒也因此被妖族戕害,魂飛魄散,是這位墨寒先生忠心護主,替她收集魂魄,以遠古一件神器為她起死回生,但這件神器法力有限,洛兒如今隻有三五載性命,澈兒請求大士大發慈悲,為她重塑肉身,延年續命。”
觀音驚異道:“有這等事?”身後又有一隻手伸出,朝水淩洛招了招,說道:“你過來,我瞧瞧。”
水淩洛走上前,在她座前跪下。觀音伸出手來,觸在她額際,須臾,歎口氣道:“姑娘薄命,果然不幸。”
驚澈急道:“大士,怎麼樣?可有辦法麼?”
觀音思忖片刻,道:“辦法雖難,尚可一試,隻是……”
驚澈搓手道:“隻是什麼?”
觀音道:“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驚澈喜道:“是什麼條件?縱然粉身碎骨,澈兒也要辦到,隻要大士能救活她!”
水淩洛心頭陡地一緊,舉眸瞧了他一眼,又複低下頭去,心中淒然,暗道:“粉身碎骨,他對我如此情深意重麼?可是……可是那當然是以前的我,還有現在的我,若我還是水鱗兒,還是那個醜陋的小漁女,他自然不會。別說粉身碎骨,便是為我來求觀世音菩薩便不可能,帶我到天庭更不可能。”
觀音聞言瞥了水淩洛一眼,卻見這個女子非但未有欣喜,反而一派淒然之色,大感詫異,微一轉念,隨即有所了然。
東海人魚,天界皇子,天地之別,縱然澈兒有心,也絕無可能。
觀音瞧向驚澈,輕輕一笑道:“我要這位姑娘拜入我座下,隨我修行,長居紫竹林,如此,我可保她千年萬年,與澈兒你同壽。”
此言一出,眾人皆愕然。
驚澈萬想不到竟是這個條件,這條件自然不難辦到,可是他救活洛兒,卻不是要她皈依觀音去修仙的。
驚澈急道:“觀音大士,你座下已有木吒,善財,還有龍女玉貝,他們都天資過人,洛兒她又沒有靈根,不能修行,你留她做什麼?”
觀音笑容和煦,道:“水姑娘是佛門有緣人,她命不久矣,卻氣度從容,足見胸襟寬廣,縱然沒有靈根,也可以修行,不知水姑娘意下如何?”
水淩洛也心中詫異,見觀音詢問,便直言道:“淩洛有幸,得蒙大士垂青,若是拒卻,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小女子雖然性命不長,卻心有牽掛,不敢拜入大士門下,在此貪圖一身安逸。”
觀音微微皺眉,又道:“姑娘若是放不下血海深仇,本座可以一力承擔,替姑娘向天帝說情,請求天帝派兵收複龍綃宮,解救姑娘族人。姑娘若是放不下情絲牽絆……”說到此,在驚澈臉上淡淡瞟過,複道:“當審時度勢,看清仙凡之別,來日情路多艱,實難遂姑娘所願。”
驚澈怒道:“大士,你非但不是誠心幫澈兒,還一定要說這些話挑撥離間?”
觀音道:“澈兒惱了?難道不能體諒本座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