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淩洛秀眉緊蹙,問道:“殿下,你擁兵十萬,為何要冒險行刺?你可知妖神也曾學過占卜之數,雖然不精,但對你貿然偷襲未必不能預料在先。正如無痕上神所說,咱們細細籌謀徐徐圖之,為何要鋌而走險?你……你……”
語音雖然柔婉,但質問之時,擔憂之情流露,顯得極不讚同驚澈昨夜行刺冒險。最後因情急關切竟不知如何說下去。
驚澈霍地起身盯著她道:“我能去自然有把握,怎麼就是鋌而走險?如何用兵我心中自有計較,我說過叫你不必擔心,在剪桃宮等候消息就好,你如何不聽?”
水淩洛道:“我本來就是龍綃宮的人,住在天庭做什麼?在天庭等候消息又怎能放心得下?我跟著來,無論如何總能給你一點建議,你大膽去行刺妖神鼠王,為何事先不同我說說,我昨晚以為你今日要列兵叫陣,正想同你商量克製妖神的法術……”
眾人都環伺在側,驚澈聽她話中之意,不免又要露出蛛絲馬跡,氣得一揮袖道:“好了!不必再說了!我倒不知道水姑娘有什麼好建議要同我商量,軍機要事,不宜公開議論,不如隨我到內室秘密商議,姑娘有何諫言,驚澈洗耳恭聽!”
水淩洛見他口氣生硬,言辭犀利,正羞憤無已,手上一熱,便被他握住了右手,當真拖著往內室走去。她大吃一驚,急忙掙脫,卻哪裏掙得開,三兩下被拉進了內室。
房中一眾人登時瞠目結舌,不由麵麵相覷。
穠華和絲絛吃驚太過,雖然昨晚驚澈有言在先,對她倆並無情意,他日還要籌謀解除婚約,與這龍綃宮的水公主在一起。但現下當著眾人之麵,她們的準未婚夫拖著一個緋聞滿天庭的女子直接進了內室,她二人畢竟是丟麵子之極,不由得都麵紅耳赤。
穠華猶強自忍耐,絲絛已是情急,叫道:“殿下……”一聲喚出,卻不知該說什麼,難不成當眾去勸阻?
驚澈恍若未聞,黑色披風的一角在屏風處消失。
廣目天王見三皇子行事這等荒唐,一時愕然,半晌吭吭咳了兩聲,道:“現下治傷要緊,無痕,快去看看慕泓的解藥配好了沒有!”
無痕笑道:“哪有那麼快!不如等等,看殿下一會兒有什麼軍令!”
此言調侃,眾人哪敢接話?
唯獨沈可心睜大了眼睛笑道:“龍師兄和我姐姐這是吵架拌嘴了麼?我聽著怎麼是兩人都擔心對方呢?我姐姐不懂行軍打仗又不會仙法,討論什麼軍情呀?想必躲起來說貼心話去了,嘻嘻!”
她大不咧咧,沒心沒肺,又毫不顧忌別人感受,穠華和絲絛在一旁臉紅尷尬,她壓根沒往心裏去。
廣目天王大怒,卻不好訓斥沈可心,隻好斥罵無痕道:“無知小兒,叫你去還不趕緊去?”
話音方落,門口小仙倌又連滾帶爬進來稟報:“殿下!殿下!齊天大聖二郎神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