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大家的心裏頓時一陣緊張,都在呼喊雅楠的名字,可就是得不到一點回音。

忽然,外麵開始打雷,一聲聲那麼響,一道閃電劃過洞口的天空,照亮了雅楠慘白的臉。血把她的衣服染成了鮮紅色。她微笑著,仿佛又看見了媽媽。小黑臥在她旁邊,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又是一聲淒慘的雷鳴,豆大的雨點落下,打在雅楠的臉上,身上,她一動也不動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小黑著急地“嗚嗚”叫著,不停地舔著她的臉,用它的身體擋著雨水。無論小黑怎樣舔她,雅楠始終是那樣微笑著,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電鋸鋸掉擋在麵前的最後一塊水泥板。水泥板疲憊地躺在地上。李教官第一個爬進去勘測裏麵的情況。帽簷上的燈讓這個狹小的空間瞬間明亮起來。當李教官快到雅楠身邊的時候,仿佛聽見雅楠輕輕叫了他一聲教官,看見雅楠對著他微笑。李教官也對著她微笑,伸出手,想摸著她的臉告訴她,孩子你真堅強!帽子上的燈忽然不亮了,眼前一片漆黑!一聲重重的雷鳴聲,帶著一道閃電劃過雅楠的臉龐,她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依然是那個表情。李教官怔住,顫抖著用手,靠近她的鼻子,沒有任何呼吸。教官的手僵直住了。他痛悔地握緊拳頭,重重地敲打在地麵。

雅楠悄無聲息地走了。是微笑著走的。僅僅距離到生的希望還有一步,她走得實在可惜,讓人痛心!李教官的淚水湧流出來。但為了不影響其他人的情緒,他沒有發出痛苦的悲鳴!過了一會,李教官想用手去合上雅楠的雙眼,發現有東西擋住他的手。

帽簷上的燈忽然又亮起,擋在雅楠麵前的是一隻發怒的黑狗,它齜牙咧嘴,衝著李教官發出警告的聲音。李教官嚇了一跳,定神後,還是伸出手輕輕把雅楠的眼睛合上。盡管手背上傳來一陣疼痛,他還是沒有抱怨小黑對他的進攻。

終於,小黑鬆開口,惶恐地望著李教官。李教官布滿紅絲的眼睛閃動著淚水。被咬出牙印的手,握成拳,狠狠地又錘打了幾下地麵,不住地搖著頭。雷聲似乎蓋過了他的內心的哀痛,蓋過其他人的哭喊聲,一切仿佛都失聲了。朦朧中,廢墟狹小的空間仿佛隻回蕩著雅楠的聲音——“不痛,感覺到了……你的小手還是那麼暖活,是一雙可愛的小天使的手。”

“思雨,你聽我說……萬一我也睡著,而且再也醒不了,你一定要更堅強。你要代表我們的份一起活著……帶著我們希望的太陽花,而且一定要快樂地活著,就像姐姐說的那樣,能活著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傻思雨,我還沒死,我說的是最壞的打算,隻是怕萬一,所以拜托你可不可以……”

“外麵的天空很美!是思雨最喜歡的晴天……陽光很燦爛……還有鳥兒從天空飛過呢……大家一定要堅強……希望就在眼前了!”

“思雨……對不起……還是要拜托你告訴媽媽……雅楠對不起她……來生我還做她的女兒!”

大雨過後的世界,連同著人的心,一起被洗禮。此刻,暗淡的雲空仿佛失去的記憶,它們也在輕輕呼喚著雅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