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紫文聞言心中驟然一怔,有些驚愕的看著被關在堅不可摧的牢籠之中,狐疑、迷惘的看著李誌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是……”李誌焦急著說著,名字剛剛要滑出,驟然住口。
不行,絕對不能說,就算是說了,班紫文她也未必就會相信我的話。可是,怎麼辦?!時間究竟隻剩下多少呢?!
“你現在不用知道我是誰,執王到來一切就將完全揭曉。”李誌微微搖首,卻有著一絲急切:“快,快去通知執王,這關乎到鎮族關內眾多人的生死。”
“切!”
囚牢看守程帆聞言頓時白了李誌一眼,眼眸之中充斥著不屑、以及譏諷,嘲笑道:“你以為我們人族都是很好騙的傻瓜嗎?!清醒清醒吧!這等哄騙小孩的把戲在我們人族麵前沒有任何作用。說,鬼族究竟有何等陰謀,城堡內有多少力量,一一從實招來!”最後一句他幾乎都大吼起來,聲音在整個囚牢之中回蕩。
“好!我說。”李誌焦急之下,眼眸驟然一閃,急忙道:“近期內,鬼族就會發起一場偷襲。鬼島之中已經秘密運輸三萬兵力,並且有一船精銳正在趕往此處。隻不過,精銳遇見龍卷颶風全軍覆滅,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按照當時算計,我們抵達堡壘就是攻擊開始。在海上行走三天,如果我已經昏迷七天,那鬼族發起偷襲就是今夜。”李誌鄭重其事,每一字清晰可聞。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程帆聞言頓時捂著獨自哈哈狂笑起來,看向李誌的目光如同看著白癡一般,口中還喃喃自語:“你以為、啊哈哈、我們真的白癡嗎?!啊哈哈、不打自招,招出鬼族如此重大的秘密,我等誰會相信,難道你以為我是白癡嗎?!啊哈哈。”
李誌此刻在心中鄭重的頷首,難道你不是白癡,誰還是白癡。
“我所說都是事實,時間緊迫,班紫文趕快將這件事轉告執王,一旦時間耽誤,死亡的可就是鎮族關內成千上萬的性命。快、快去。”李誌看著班紫文,漆黑的目光之中有著急切、認真。
“我去。”班紫文與李誌雙眸相互對視,在其眼眸之中看到了真誠,沒有絲毫的欺騙。眼睛是心靈的窗孔,她相信,眼神不會欺騙人。如果就算是被欺騙又如何,頂天隻是被訓斥,但,要是真如他所說,那將拯救無數人的性命。
“班紫文你瘋了嗎?!他的鬼話你也能信?!他是在欺騙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程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驚訝的看著班紫文。他實在是不明白,班紫文怎麼會相信一名鬼族之人的鬼話。
班紫文卻認真看向程帆,英姿俏臉上有著莊重之色,鄭重道:“我信。哪怕是假的,我也信。大不了背上訓斥之罪,可如果是真的,將拯救無數人的性命。你知道嘛?!程!大!哥!”最後三個字,班紫文已經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被騙又如何,然,一旦這是真實之時,那將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你!”
班紫文聲音落下,已經留下英姿颯爽,身著緊身鎧甲的背影。
李誌見狀心中鬆了口氣,消息傳到,緊迫的心終於可以鬆了口氣。當下身體鬆軟無力的躺在地上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鬆弛。前往鬼島時間雖然不長,可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李誌來說,都是提心吊膽的時刻。生怕稍有鬆弛,露出絲毫馬腳藏身於鬼島之中。
死並不可怕,可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就算是死也要為了自己的種族再度做出最後一份的綿薄之力。他終於做到了。
這一刻是近乎兩個月來最為鬆弛的一刻,哪怕是被族群之人當成敵人困在囚牢之中,卻依舊放鬆著。
“哼!”程帆鼻腔之中發出冷哼之聲,眼眸更是狠狠的瞪視李誌一眼,咬牙切齒,麵露凶光道:“你不要以為計謀得逞就得意忘形,我會一直盯著你,直到將你拉出去斬首,為我死去的袍澤們報仇雪恨。”那瞪視的雙眸,呈現出一絲絲猩紅血絲,強烈的殺機湧動,恨不得現在就將李誌碎屍萬段。
李誌卻並未理會他,也並不煩他,反而有著一些同情。是因為鬼族,他無數的兄弟、死在這戰場上;袍澤的鮮血灑在了戰場上,戰場的大地都為之染紅;兄弟的鮮血噴灑天空,天空如同血洗,變得赤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敵人給他造成的痛苦,因此,見到李誌身為鬼族,更是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