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回到寢殿,漠天離已經沒了睡意。他坐在那殿中央的鎏金雕龍椅上,看著滿殿的清冷和殿外漸漸轉亮的東方黎空,心裏沒來由地上來一陣煩躁。
“主子!”有黑衣人影從身後一麵牆的某處飄出,在漠天離麵前站定,即使蒙著黑巾,仍能看出那眉宇間的恭敬。
“臻王他都幹什麼了?”定定看著燭台上那爆響的燭花,漠天離麵無表情的問道。
“回主子,臻王他回府之後並沒有做別的事情,隻是在後花園裏彈了一宿的琴……”
“隻是彈琴?”漠天離一怔,眼神轉為淩厲。
黑衣人被漠天離那淩厲的目光一瞪,連忙接著說道:“不過在回府之前,就是甫一出宮的時候,臻王倒是有將一封信交給下屬,讓他送了出去……”
“送到哪裏?”
“屬下派人跟了過去,回來稟報說,是送去了攬芳齋……”
“啪——”掌中的揮毫被漠天離折成數段,而與那斷筆一同出現的,是他勃然的怒氣。
很好,送信去攬芳齋,是通知對方武晴已經安全進宮?
“派人給朕盯著攬芳齋,想辦法查出那封信的內容,同時,查探攬芳齋與臻王的關係!”冷冷下了命令,漠天離的冰眸在望向偏殿時,又加了一層寒冷進去。
黑衣人領命而去,漠天離跟著起身,走到門口時朝門外的守門太監交代了幾句,就抬腳朝偏殿走去。
痛!
武晴恢複意識時,唯一的知覺,就是痛!
她渾身上下像被數輛馬車的車輪軋過一般,根根骨頭即將碎裂,寸寸皮膚透著痛楚。而這鋪天蓋地的劇痛中,她隻能趴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因為哪怕隻動一根手指頭,那徹骨的疼痛都要超過她的承受極限。
“你醒了!”
陰冷的聲音從白色床幃外麵透了進來,讓武晴的身形禁不住一顫。她想起了昨夜那個噩夢,而這個噩夢的製造者,現在就在兩尺之外。
忍著劇痛下床,武晴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在她所有的目的實現之前,她必須做好這個身份該做的所有的事情:“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
沒有回音,要不是那繡著蟠龍的明黃衣擺在眼前隨風飄蕩,武晴會以為,剛才那個聲音,隻不過是她的錯覺。漠天離,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啟稟皇上,嬤嬤們帶過來了……”門外,有太監細柔的聲音傳了進來,而那抹明黃的身影,也終於有了聲音:“讓她們進來!”
武晴不敢抬頭去看,但從來人的腳步聲可以聽出,是幾個五大三粗的女人。
“奴婢叩見皇上!”
那粗噶的不像女人的聲音讓武晴心裏一驚,心裏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直覺,這幾個嬤嬤是來對付她的。難道,她昨夜被漠天離寵幸之後,今天就要徹底被打入冷宮?
“皇上,奴婢們這就為宛容娘子淨身,還請皇上移駕別處,以免汙了皇上的龍體……”一嬤嬤站在武晴跟前,粗著嗓子說道。
伏在地上的武晴刹那間僵硬了身體,淨……淨身?她從小生活在宮裏,自然知道那各種慘無人道的後妃淨身方法。
隻不過,漠天離,對於我,你會選擇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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