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離岑冷的言語甫一出口的時候,武晴能感受到,殿上各個妃子那瞬間眉舞飛揚的得色,她們恨不得,漠天離下的旨意是斬立決。那樣,這個一連多天都讓皇上眷寵的勁敵,就可以永遠消失了!
“皇上請三思啊!”與眾妃臉上的得色不同,容妃臉上出現的是一絲驚恐,她慌忙起身跪在漠天離跟前,柔聲道:“皇上,您要怪,就怪臣妾吧。是臣妾讓晴兒妹妹去泡茶的,這晴兒妹妹剛入宮,她怎能知道您最討厭的是碧螺春呢……”
您最討厭的是碧螺春……最討厭的……碧螺春……
容妃的最後一句話化作利刺刺入了武晴的耳蝸,那利刺帶著層層尖銳的小細刺在耳蝸中旋轉,刮得她耳中腦中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果然,其實這碧螺春,漠天離是頂討厭頂討厭的!
那麼多年,她泡了那麼多次碧螺春,他喝的時候,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做出那一臉溫柔的笑意?!
心裏的冰冷加劇,似是六月炎陽天裏驟然下了一場大雪,將那炎熱蓋住了不說,還冰凍了整個世界,將整個世界陷入一片絕望之間。
“請皇上責罰!”為那之前心裏閃過的一絲回憶而嗤笑,武晴眼裏冷漠而空洞了下去,抬頭看了漠天離一眼後,伏身跪在地上請求漠天離的責罰。
什麼責罰,皆已無所謂了。她現在需要的是,用最深的痛,將自己所有的回憶驅除!
漠天離怔怔看著身前跪著的人兒那突然改變的眼神,心裏有疑惑一閃而過。
容妃見漠天離隻是將注意力放在她身後的那個人身上,心裏一惱,她都這樣賢惠了,漠天離竟然看不見?“皇上,您要罰就罰臣妾吧。晴兒妹妹昨天又是掌嘴又是進暗房的,這除了板子可是什麼懲罰都受過了,這瘦弱的身子骨,可萬萬再折騰不得了啊!”
漠天離怔愣的眼神有了一絲焦距,他麵無表情地看了容妃一眼,說道:“哦?除了板子?”
“皇上,您切不能罰晴兒妹妹板子啊,她的身子骨受不得的!”容妃似是更加驚恐地拽著漠天離的衣袖慌道。
“娘娘,身子骨再弱也是她的,您怎麼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倒是您,您有身孕,胎氣又不穩,這一直跪在地上,惹得小皇子不高興,可又該鬧您了!”香伊在旁邊叫嚷道。
武晴麵容一冷,這主仆,一唱一和的,配合地真是天衣無縫!
果然,提到孩子,漠天離容色一緩,抬手一拉容妃將她抱在了懷中低聲道:“容兒乖,你現在好好養好身體就可以了,其餘的,不需要想,知道嗎?”
容妃似是不甘一般,繼續說道:“皇上,可是……”
“香伊,這武晴,交給你處理了!”
那個前世深愛的人,現在抱著別的女子,對別人說,將她交給她處理……
“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香伊得令後,毫不耽擱地開始了懲罰,生怕漠天離會反悔一般。
迅速有宮人快步上來,將武晴拖出了正殿。不一會兒,她人就被綁在了寬大的凳子上。而不遠的地方,漠天離,依舊抱著容妃,神色寵溺,卻在看向她的時候,一派岑冷。
阿漠,你就這麼想,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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