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日一夜,武晴由龍欽宮移到了暗房,再由暗房移到了鳳漣宮,再由鳳漣宮,到了現在的乾德殿。
自天熙王朝改號靖康以來,這麼能折騰的宮人,也就隻有她了吧?
這是幸,還是不幸?
漠天離看著那個跟他進來後就淡淡站在一側垂睫斂目的女子,她的臉上還有些許傷痕,但已經沒了以前邀寵時的那份柔媚,多的,是一份冷漠,一份他從來沒見過的冷漠。
但他竟覺得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今日下了早朝之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寧,而這份讓他慌亂的心神不寧,直到他走進鳳漣宮看到了端著茶向他走來的那抹身影後,才有了片刻的寧靜。
上次她去鳳棲宮請安他急於前去可以解釋為他想看看她悲慘的下場,那麼,這次呢?
“啟稟皇上,左相張謙張大人求見!”
門外宮人尖細的嗓音讓漠天離本就飄忽的思緒稍稍一滯,他失神地看了那個宮人好久,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武晴疑惑地看了漠天離一眼,從鳳漣宮回來後他就一直這個樣子,他在想什麼?
“左相?”淡淡的聲音,木然而清冷,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
宮人應了一聲,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讓張謙進來。
“微臣叩見皇上!”奈何,還沒等漠天離開口,張謙的身影就閃了進來,朝漠天離稍一躬身行了禮之後,就站在那裏。
“左相找朕有事?”漠天離輕咳了一聲,修長手指抬起揉散了額間一縷疲憊之後,才抬頭看向張謙。
“臣確實有事!”張謙背著手回了一句,卻似不經意間掃了武晴一眼。
漠天離又咳了一聲,冷聲說道:“給左相奉茶!”
這句,是對武晴說的。
武晴福了一福領命退下備茶,卻在閃進殿後的屏風後,看了張謙和漠天離一眼。
張謙的傲慢無禮,漠天離的處處忍讓,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關係……哪像一個皇帝和一個臣子的?還有剛才她沒有忽略的漠天離眸中的那絲冰冷,難道兩人的關係並不融洽?可是張謙,不是當年力助漠天離登基的前朝臣子之一嗎?
關於前朝臣子,漠天離在登基後曾大力提拔了兩位。一位是裴慕非,由左相升至臻王;一位就是這個張謙,由戶部侍郎升至左相!
裴慕非用漠天離的話來說,就是協助他登基所以漠天離要好好謝謝他,可是張謙呢?這個之前她一個前朝公主都無印象的官員,一夕之間由漠天離提拔為左相不說,如今他的女兒張若嵐更是成了暫領後宮的嵐妃……
難道這兩人之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個皇帝,和一個臣子,會有什麼秘密不可告人呢?
武晴想的有些出神,以至於手中的茶盞已經溢出水來了都沒有察覺到。
“啊!”開水終於燙到了武晴的手指,她一吃痛,才發現水已經溢滿了托盤。來不及收拾,她隻好換了一個托盤,將茶盞也重新換了一隻,方才端了出去。
“啪!”地一聲脆響,來自於前殿,隱約聽去,像是瓷器落地的聲音。
武晴加快了速度趕到前殿,才發現已經沒了張謙的身影,而禦桌前的空地上,淩亂的花瓶碎渣正猙獰地躺在那裏。禦桌後麵,緊攥著拳頭的漠天離散發著陰鷙的氣息站在那裏看著那地碎片。
那臉上,分明是隱忍而又不得發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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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暫時回來了,這幾天身體拖得本來要加更的存稿也幾乎用光了,沫沫很慚愧的說。希望從現在開始沫沫可以正常一點,那樣也就可以多更一些了。這個年,沫沫過的不是很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