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讓你殿前伺候，你就這麼不遺餘力，抓緊一切時間為你舊主子服務，監視朕的一切對不對？那麼，你會把你剛才偷聽到的一切，全部告訴你全力盡忠的主子嗎？”剛才與張謙爭吵時隱忍的怒氣全在這一刻爆發，漠天離死死捏著掌中那方柔嫩，感受到手心裏的跳動漸漸弱了下來，他冷凝一笑，劍尖就慢慢滑上了那柔嫩出的潔白：“你知不知道，朕可以讓你有一千一萬種死法，每一種，都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連呼吸都麻木的時候，即使那劍尖經過處跟著流出了濃稠的血液，武晴也感覺不到……那徹骨的疼痛。
漠天離說，他有一千一萬種死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不需要，前世的卿想容，隻需漠天離的一把匕首，就嚐到了那種冰天徹骨的痛，何需一千一萬？
“你盡管……殺……我……不……要……後……悔……”盡管已經不能呼吸，盡管已經痛到窒息，武晴仍然用最冷毅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噴發著怒氣的黑眸，眼裏的恨意到達了極致。
嗬，漠天離，你又不是沒殺過我，頂多就是，再殺我一次罷了！
但是，當你知道我就是卿想容時，你最好不要後悔！
“後悔？”盡管那尾音的兩個字模糊不堪，漠天離仍然聽清楚了，掌中力度再次一緊，“難道朕沒有告訴過你，朕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又怎會後悔？”
“是麼？”拚盡全身的力氣讓一抹譏諷浮上嘴角，武晴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漠天離，不再說話，他要殺，那她就給他殺！
漠天離眸中的怒氣因武晴的這般反應而滯了一下，她方才為什麼會說他會後悔他不知道，但剛才她眼中一閃即逝的恨意，著實讓他驚愣了一下，以至於掌中力度慢慢鬆了下來都不自知。
那恨意，那麼極端，仿佛兩人有著血海深仇一般。難道，她進宮，別有目的？
可是為什麼恨他？
漠天離的放鬆讓武晴得以吸入新鮮空氣，那重重的喘息聲讓漠天離一震，怒氣冷卻後的冷眸看到已經濡滿手掌的鮮血時，那闃黑裏竟閃過一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痛楚。
剛才，是他激動了。
可是天知道當他知道她就在後麵偷聽，且不說這偷聽去的內容有多重要他有多讓人不想知道，單就想到這偷聽的內容她肯定都會盡數告訴裴慕非時，他心裏的怒焰，就漲的連自己都控製不住。
她就這麼盡心盡力為裴慕非服務？！
裴慕非給了吃了什麼迷魂藥讓她這麼聽話？！
眼中閃過她與裴慕非禦花園相擁的一幕，當時他們臉上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他隻要一想象，就會憤怒地想要殺人呢？
黑眸中的痛楚閃過之後就不再出現，漠天離重新看了哪個閉著眼睛準備好“受死”的人兒，冷哼一聲，一揮手將人甩到屏風上之後，揚長而去。
“嘩啦——”映著錦繡山河的翡翠屏風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力而在倒地之後裂成碎片，武晴躺在這片碎裂中，單手扶著那被放鬆的喉嚨重重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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