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
在武晴還有幾步路就到漠天離身邊的時候，漠天離倏地抬頭，笑著看著武晴，然後手一伸，就將武晴拽到了地上。
匕首掉落地麵的那一刻，漠天離也撲到了武晴身上。
“容兒，我很想你，我想要你，你給我好不好？”
那吻出現的如此突然，讓武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額角、眉眼、鼻梁、唇瓣，統統都不放過，最後，還衝進那散著幽香的檀口中，肆意掠奪裏麵的清香。
“唔……”
如此“劇變”，饒是武晴，也沒有料到。
果然，喝醉酒的男人，都容易亂性嗎？
吻在加深，而那大手也在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掙紮間有衣物漸漸散落，武晴想去阻攔，卻被漠天離一把抓住雙手，扣在了頭頂上方，失去了一切可以掙紮的機會。
“容兒，乖，一會兒就不痛了，對不起，對不起……”
身子驀地僵硬，武晴睜大雙眸呆滯地望著上方的天空，隻因漠天離的那句話，她忘記了反應。
那年，第一次，他低吼著衝進她身體裏時，他說的第一句就是：容兒，乖，一會兒就不痛了，對不起，對不起……
那點痛，你都擁著我不斷地說“對不起”，為什麼最後殺我的時候，那麼大的痛，你卻連看都不看我？
力量在這刹那全部歸位，武晴一抬腿蹬了漠天離一下後，趁著對方愣神的時候雙手一推，那人就從她身上滾落了下去。
漠天離，夠了，這樣的回憶，你還要讓我痛多久？
“皇上，臣妾不是……”武晴冷冷地整理著衣服，卻在看見漠天離的時候驚得忘記了手中的動作。
那個人，方才還力大無窮壓在她身上的那個人，竟然趴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武晴想起了上次那個雨夜，裴慕非背漠天離回來時，他也是像現在這樣，渾身酒氣，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皇上，臣妾去叫禦醫！”頭痛地扶住額頭，武晴在看了角落的那把匕首之後，繼續整理衣服，起身。她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裏。
“別去！”漠天離在拉她的時候又吐了一口血，卻還是堅持不放手：“我沒事，不需要禦醫，不需要！”
“可是皇上吐血了！”武晴冷冷地指出這個事實，雖然，前一刻，她還想殺他來著。
“沒事，這樣吐出來，痛就沒有了！”
聲音很小，卻依然清晰地遞入了武晴耳中。武晴一歎氣，放棄了離開的想法，依舊讓漠天離拉著手，在一旁坐了下來，另一隻手，拿起一隻酒壺，慢慢啜起了酒液。
她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該幹什麼。她想趁機殺了漠天離，可是當她看見地上那一片蓋過一片的鮮血時，最終還是發現，自己……竟然狠不下心？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恨漠天離恨的要死，怎麼會狠不下心？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雪越下越大，天色越來越暗，種滿桐花樹的院子裏，男人側躺在地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可是手，卻緊緊抓著女子的手不放。
而女子，隻是靜靜坐在那裏，用空餘的那隻手，拿著酒瓶，將酒液一小口一小口灌入了口中。
夜，很快降臨，那黑暗，是不是可以將那些痛，稍微遮蓋一下呢？
哪怕一小會兒，也好啊！
***
武晴已經好幾天沒見著漠天離了，自那天她先他一步獨自離開鳳儀宮後，回來就病倒了。
也是，那麼冷的天，坐在雪地裏喝了那麼多冰涼的酒，怎麼能不病倒？
不知道漠天離怎麼樣，她那天走的時候，神思已經有些恍惚，隱約記得漠天離……還躺在雪地裏？
想起他之前吐血的樣子，武晴想，他應該也不會好過吧。
“娘娘，黎公公剛才過來說，皇上今晚過來用晚膳！”秀兒歡歡喜喜地小跑了進來，在她眼裏，皇上能來就是對她家娘娘的寵幸，在後宮，當然是被寵幸的女人最幸福了。
武晴倒是一愣，方才還在想這個人，這個人竟然就要自己出現了？
歎了口氣，武晴依舊將視線停留在書上說道：“那讓禦膳房加幾道菜吧！”
“娘娘您不去親自做幾道嗎？皇上可是好幾天沒來了呢！”秀兒試探著問道，皇上已經好幾天沒來了，娘娘自從上次一身酒氣的從鳳儀宮回來後，就經常坐在窗前垂頭歎氣來著。雖然她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皇上這好不容易來一次，要是娘娘親自下廚做幾道菜，皇上一高興，說不定明天還會來呢。
“親自做菜？”武晴自然知道秀兒的想法，隻是，上次親自做菜隻不過是去禦膳房找王五的一個掩飾罷了，“本宮不是很舒服，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