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晴輕咳了一聲,為兩人這般親密的距離。
裴慕非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白皙的臉可疑的一紅,他人連退了兩步之後才將將站定,眸子有些慌亂又有些顫動地看著窗外,似乎那裏有什麼吸引人的景色一般。
“你怎麼會……進宮?”武晴覺得有必要說點什麼,來打破這種尷尬。
“我要是今夜不進來,恐怕就錯過這場好戲了!”裴慕非因武晴的主動而恢複了常色,撩起衣袍很自然的坐在了武晴床前的矮凳上笑著說道:“都說女人是最陰險的,我今天可算是見識了!”
武晴一吐舌頭,裝作不懂的樣子說道:“哪有!”
裴慕非被她那調皮的樣子弄得心裏一癢,笑著搖頭道:“從拿酒那時你就開始布置假象。親自拿酒讓漠天離以為你用了那粉末,然後拚命地灌他酒自己卻一碰未碰讓他確定這假象,最後等他裝睡了之後再站在窗前做出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連出去散步選個宮女上,你都做足了文章,讓漠天離堅信你已經進了他的圈套。你說,你這不是陰險是什麼?
武晴卻不以為然,她抬手將身上那厚重的鬥篷卸掉,然後說道:“是他試探我我先。要是我用了那粉末,就表明他曾經有一次不明昏睡,是我幹的。而且他在讓那個宮女引起我注意時,特地加了‘禦膳房’三個字,這就表明,他始終懷疑我上次去禦膳房做菜,是有目的的。若我上當了,你那埋在禦膳房的暗線豈不是被掀了?”
稍稍一頓,武晴在歇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更何況了,那一看就是模仿你的筆跡,他第三想試探的,就是我們二人是不是真的在完成某項合作之後再也無交集了!今天我要是一時不查上了這當,我們兩個,都得完蛋!還落華宮,你找我向來都是直接來鳳鷲宮,那落華宮我就放信鴿的時候去過一次還被漠天離跟蹤,所以做這件事情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一番話語下來,裴慕非不得不為武晴的聰穎而傾倒,同時也因對方在自己麵前放開的俏皮而心裏暖融:“可是漠天離遇上了你,結果被你帶著轉了一大圈之後還折了一個兵!不過……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沒發現她!”
武晴自然知道,裴慕非說的這個“她”,是那個被漠天離一掌拍飛下令杖斃的人。
“她的臉我並不陌生,因為我還在漠天離那裏殿前伺候的時候,看見過兩次。後來去那人宮中,我竟然發現她是那個宮裏的侍女。隻可惜當時我還不知道那人背後的勢力是你,也不知道……你是……”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裴慕非的眸中暖意更甚。
“好吧,我曾經誤會了你!”關於這一點,武晴大方承認,“隻是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埋了那麼一條線在那裏!而且,你不覺得這條線……已經不受你控製了嗎?”
“我知道,所以我才後怕,她這般繼續不受控製下去,若不是今晚你幫我把漠天離埋在她身邊的眼線除了,哪日她若是有一個行為暴露了,我就有可能會全盤皆輸!”裴慕非慨歎道:“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她不會愚蠢到自己暴露自己。畢竟,她的那層真實身份,要是被漠天離知道了,也是死路一條。而她,也是個很怕死的人!”
“那就好!既然你心裏有把握,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武晴知道裴慕非這樣說就是沒問題了,所以也就不再細問,“你應該慶幸我以前有晚上出去亂竄的毛病,不然,我也不會知道她……跟那個侍衛有問題。不過每次都在那裏,也真是笨,就不會換個地方嗎?”
裴慕非忽然有一種,想上去用武晴入懷的衝動。
許是今晚看著漠天離吃癟她的心情格外好,連那眸子都俏皮的靈動了起來,一如當年,那個最活潑調皮的公主。隻可惜,在經曆了那樣的磨難之後,逼著自己隱了笑容,逼著自己堅強了起來。所以,今晚,裴慕非重新看到那抹俏皮,心裏竟然泛起來感動。
壓下那股想擁伊人入懷的衝動,裴慕非想起了今晚來的最初目的:“對了,上次你讓我幫你查的那個‘漓’字玉佩圖案,有了一點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