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離一個深呼吸，揚手將聲音封鎖了之後，爭辯道：“晴兒，朕已經說了那個孩子不是朕的，嵐妃的孩子跟朕無關的！”
“跟你沒有關係你就可以隨便殺戮了嗎？”武晴冷凝一笑，怒視著漠天離道：“它還是個孩子，一個沒成型的胎兒，一條生命！這跟他父親是誰有什麼關係？難道就因為他的父親不是當今天子，所以就注定被殺害嗎？既然如此，那晚你為什麼要將那個侍衛送到嵐妃床上去？直接像上次處理我那樣扔到浴池裏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武晴越說心情越激動，到最後都忘了敬稱謙稱的問題，隻知道朝漠天離發火了。
漠天離沒有再說話，隻是眼眸微眯看了武晴半天，終是先一方投降道：“晴兒，如果是因為孩子的問題，朕道歉。可是那個孩子不能留，留了，張謙會多一張控製朕的王牌，這個朝廷已經岌岌可危了你知不知道！”
“嗬，原來說到底，皇上是怕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脅？”武晴不依不饒，冷嗤道。
“晴兒，你不要太無理取鬧！”漠天離盡量放低姿態盡量讓自己不要生氣，“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有我們自己的孩子？皇上，您的意思是，讓臣妾懷了您的孩子之後再在走路時摔倒打掉然後徹底失去生育能力嗎？”一提到自己的孩子，武晴那稍稍冷靜下來的怒火騰地又竄了起來。自己的孩子，他怎麼有膽量提自己的孩子！
“晴兒你不要太過分！”漠天離臉色一白，連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這件事到底是誰過分難道皇上心裏不明白不清楚嗎？”武晴當仁不讓。
“今天我們都太不冷靜，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漠天離單方麵結束了話題，朝武晴看了一眼之後，終是歎了一氣後揚長而去，隻剩下那被震動的門扇來回搖晃著哀嚎。
漠天離走後，武晴無力地坐在了凳子上，將臉深深埋進了手掌裏。
天，她剛才都幹了些什麼？竟然說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漠天離說的對，她真的像是在無理取鬧了。
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她一看見漠天離就想起了嵐妃渾身是血躺在床上的樣子。那慘白的臉色好像是那個失去生命的孩子，那一抹幽魂始終在她腦海裏晃來晃去，晃來晃去，好像在說……好疼？他在說好疼嗎？那裏疼？為別人將他還未成形的生命結束而心疼，還是為自己的身體從母體剝落時那產生的巨痛而身疼？
當年，她的孩子，也是這麼大吧？不，或許再大一點？
可是無論大小，他們都是一個結局：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的一點色彩，他們就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漠天離，你何其狠毒，連孩子都不放過！
因怒氣而哆嗦的雙手顫抖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武晴大口灌了幾口茶之後才將心裏的寒冷一點點去掉。冷靜一回歸，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秀兒，是不是去的時間有些太長了？怎麼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