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運在那一瞬間向你敞開了懷抱,你無從避免,隻能被他拉入懷中,或哭,或痛,或悲絕,或殤寞。
武晴在聽到那一聲重於一聲踏步而來的腳步聲時,僵直著背脊從窗邊回過了身來。
方才,她已經看到張謙的轎子停在了天順茶樓的門口,張謙下轎的時候,甚至還抬頭與她對望了一眼。
隻那一眼,武晴聞到了地獄的味道。
“賢妃娘娘,久等了!”張謙那老奸巨猾的笑容上有些得色,他朝後揮了揮手,房門應聲關上,空蕩的雅間內,從空無一人,變成了他和武晴兩人。
“張大人,本宮人已經在這裏了,秀兒,可以還給本宮了吧!”武晴開門見山直接拋出秀兒,她不想浪費時間,尤其不想和張謙浪費時間。
可是張謙卻似驚訝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著武晴道:“哦?秀兒?賢妃娘娘,微臣有些不明白,不知道……這個秀兒是誰?”
“張大人!”武晴疾步上前站到了張謙麵前,冷凝道:“我們都是明白人,有些事,就不要裝了,你不覺得沒有意義麼?”
“哈哈……”張謙狂傲地大笑了兩聲,撫了撫自己的羊角胡笑著道:“賢妃娘娘果然是痛快人,老夫果然沒有欣賞錯。可惜的是,當時老夫跟皇上討要娘娘時,卻遭到了皇上的拒絕,可惜啊可惜……”
“你說什麼?”武晴一滯,隨即想起了,還在殿前伺候的時候,張謙那別有深意的目光,還有漠天離的怒氣。
原來,那個時候……
“張大人,本宮是來談秀兒的事情的!”武晴語氣中已經有怒氣透出。
“老夫是真的不知道秀兒是誰……”張謙攤了攤手似是很無奈,卻在下一句一轉話鋒道:“不過……昨日老夫府裏的家丁倒是好好享受了一番。聽說,那個丫頭的味道還不錯,難不成,那就是娘娘說的秀兒?可是老夫不知道啊!老夫以為隻是青樓的妓子罷了!”
“你、你說什麼?”
空氣瞬間結冰,有一股冷氣從腳底竄入,順著血管往上爬行,所到之處皆結上了很厚的冰層,呼吸已經感受不到,唯一的感覺就是眼前一陣又一陣的眩暈,讓武晴的世界突然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她的耳邊轟轟作響,隻能聽到張謙那邪惡的話語不斷在耳邊重複、炸開、重複、炸開……
“賢妃娘娘可還好?”張謙身體前傾問道,精明的倒勾眼裏有精光閃過。
“張謙,你這狗賊!”所有的怒氣化作悲憤,武晴想哭,卻哭不出來。她將所有的力氣皆集中於手臂上,在張謙身子傾過來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揮了過去……
可是張謙似乎早就有準備一般,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一抬手,就準確地握住了武晴的手腕,反手一扣,武晴就被摁在了桌子上:“賢妃娘娘,您這樣可就不對了!”
“張謙,你在幹什麼?”
似乎一切都算好了一般,時機拿捏的那般準確,在張謙剛將武晴摁在桌子上的時候,裴慕非的身影就衝了進來,在看到屋裏的這一幕之後,溫和的眸子霎那間冰冷的駭人。
“臻王爺,您果然來了!”張謙狡猾一笑,放開了武晴,任由裴慕非將武晴搶了過去摟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