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這是怎麼了?”帶著關切的話語透過禁衛軍人牆飄了進來,人群隨著話語自動散開一條道路,漠天離就從這條道路裏,快步奔了進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是已經蒼白到不正常,連嘴唇都沒了血色,所以那笑容,格外的無力。
隻是武晴沒空去理會這些,她隻是將瓷片又往裏一分,怒道:“漠天離,我要出去!”
漠天離背後的禁衛軍皆是一愣,這賢妃娘娘,竟然直呼天子名諱?!
而漠天離似是沒有聽到一般,隻是笑著上前,在武晴剛要閃身躲過他的時候腳下一滑,武晴整個人就被拽到了他懷中。同時,那手中的碎片也被他無形中奪了過去。
那印著血跡的瓷片在地上磕碰了幾下之後終是變成了碎渣,可見扔它的人是含著多大的怒氣扔的。武晴呆呆看著那片碎渣,隻覺身子一輕,人已被漠天離撈起,橫抱著進了內殿。
暖氣重新襲來,武晴卻凍得打了個哆嗦。
“你昏睡了一天了,一醒來就到處亂跑,受了風寒怎麼辦?”帶著溫柔的話語,卻是僵硬的語氣,漠天離將武晴放到床上之後,眼角瞥到了她手上的新傷,眸光一利,喝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剛把瓷碗殘渣打掃出去的小宮女一個激靈,連忙跪倒在地:“皇上饒命,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瓷碗,傷到了賢妃娘娘,皇上饒命啊!”
“下去自己領四十大板!”漠天離冷冷的聲音傳來,顯然是絲毫不為宮女的求饒所動。
“是臣妾自己撞到她的,跟她無關!”武晴冷眼看著漠天離,眼裏憤怒開始加深。
“那就六十大板,然後逐出宮。見了主子撞過來卻不知道躲,要著還有何用!”漠天離看了武晴一眼,也同樣不為所動。
“皇上饒命啊皇上,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宮女一聽懲罰加重,連忙跪行爬到漠天離跟前,拚命磕頭求饒。
“不如你求一下賢妃娘娘,或許她能饒了你?”漠天離身子往後一傾用兩隻胳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方才的冷然倏地變成了閑散。他懶懶地看了眼那個宮女,又看了看武晴,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隻是那武晴看不見的兩隻胳膊,卻隱隱顫動似在發抖。
“夠了!”武晴閉了閉眼,知道漠天離是在用這個宮女的命威脅她。很好,看來她要告訴他,他成功了。“你下去吧,以後不要犯這種錯誤了!”
那宮女磕頭的動作一頓,片刻後才明白武晴這是饒了她,她俯身朝武晴謝恩之後,為了防止漠天離變卦,忙不迭起身退了出去。
“晴兒要是一直這樣懂事該多好!”直到那胳膊的顫動停住,漠天離才重新坐直了身體,抬手將武晴的頭發收到了耳後。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要不要解釋一下?”武晴想起了胳膊上的曖昧青痕,挽起袖子將胳膊舉到漠天離眼前道。
漠天離眸色似是暗了一下,卻在下一瞬間將笑容浮至嘴角,帶著邪魅笑道:“晴兒自己說呢?你是朕的妃子,又躺在朕的龍床之上,我們做了什麼事,這還需要解釋麼?”
“啪!”
跟漠天離話音一起落下的,是清脆的耳光聲音。
那因為用力而湧出的新鮮血液盡數停留在了漠天離蒼白的臉頰上,至白至紅,顏色對比清晰的可怕。
“你是個禽獸嗎?”武晴怒視著漠天離,他的臉已經被她打的歪倒了一邊,可是她卻覺得不解恨,她恨不得現在將他殺掉:“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解我身上的媚藥為了救我,難道溫諾臨不在?難道沒有禦醫?你上次可以將我扔到浴池裏去,這次為什麼不那樣做?你隻是在滿足你的私欲隻是為了讓自己得到享受對不對?漠天離,那種情況下,你怎麼還能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聲聲質問像飛刀一般刺向了漠天離,每一把飛刀刺入胸膛時他的臉色就會白一分,到武晴所有的話說完時,那本已白至極致的臉色,竟然又白了幾分。
像一張白紙,蒼白的嚇人,仿佛風一吹,就會破……
她竟然這樣認為,她竟然認為他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為了讓自己得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