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惑下車,那疑惑卻在看見院子裏迎出來的流光時,自動消退了下去。
“秀兒是不是在這裏?”武晴主動上前問道,雖然那天她已神誌不清,但隱約還是有那麼點印象,貌似秀兒當時被流光抱在懷裏?
“屬下叩見主子、賢妃娘娘!”流光朝漠天離和武晴行禮之後,就轉向武晴道:“娘娘,請跟屬下來!”
武晴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自她醒了後還沒見過秀兒。秀兒曾有過那樣的遭遇,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娘娘,秀兒就在裏麵!”流光將武晴帶到一廂房門口處後,就推開門示意武晴進去。
武晴看了他一眼,想通過對方先探知一下秀兒現在是什麼狀態,卻隻看到了流光低垂的眼瞼,無奈一歎,她隻好抬腳踏了進去。
那樣窗明幾淨的屋子裏,冬日的暖陽細細地透過窗紙撒了一地,燒得通紅的火炭,將屋子烘的暖暖的,但武晴卻覺得,有些冷。
那個秀兒,就那樣呆呆地坐在炕上的最角落裏,頭搭在窗欞上似是在看外麵的景色,可眼神裏的空洞卻又讓人覺得她其實隻是在發呆。對於武晴的到來,她絲毫沒有感知到。就好像,她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對於外界,她選擇了忽略。
“秀、秀兒?”武晴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無力。
可是秀兒依然沒有反應,她依然呆呆坐在那裏,陽光灑在她白瓷般的臉上,武晴能看見,那裏細細的血管。
“秀兒!”武晴實在不想看到秀兒這個樣子,她爬上了那個高炕,上前抓住秀兒的手,以試圖喚醒對方。
而秀兒,也確實被喚醒了:“娘娘?”她的眼中劃過一絲驚喜,卻在下一刻將自己的手從武晴手裏掙脫了出來。
武晴低頭看著那空蕩蕩的手心,勉強笑著問道:“秀兒,怎麼了?”
“娘、娘娘,奴、奴婢髒,不要碰、不要碰奴婢……”秀兒拚命地搖著頭,想往回退,卻已是最角落已經退無可退。
“秀兒,不準你這樣想!”武晴一個心酸,將秀兒拖了回來,“秀兒,我不想說,你依然是這個世上最純潔最無暇的,因為那樣並不能洗去你腦海中那毀了你整個世界的記憶。但是,我想說的是,堅強些秀兒,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我希望你能堅強些,既然那些印記已經存在不可消除了,我們,可不可以正麵去麵對它?”
“不、不可能……”秀兒像是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一幕,頭搖的更急,而臉色愈加蒼白:“娘娘,奴婢辦不到,奴婢……辦不到……”
“不!你辦得到!”武晴鬆開秀兒將她搖晃的頭固定住,讓她與她對視,然後,她試著將堅定傳到對方眼中:“秀兒,要忘卻一段不堪的記憶的最有效辦法,就是直麵那場不堪,你懂嗎?”
“奴婢……”秀兒的眼神又了一絲飄忽,卻已不是剛才的空洞。
“你會做到!”武晴重重緊了一下秀兒的肩膀,那瘦弱甫入掌心時,她在心裏歎了口氣。
她知道,她說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可是如果可以的話,那場災難,她寧願代她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