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什錦樓文采誤殺關帝廟樹春遇拐(1 / 3)

花茂奔走入內,告稟花少爺,說:“宋教師在書房中恨氣,把水晶瓶撩了,小男送茶入內,看見說他,哪知他反掌舉拳要打小男,小男見勢頭不好,隻得奔出。特來報知。”

花子林聽見此話,心中大怒,站起身便要向書房中去。柳樹春道:“兄長休要發怒,且做假不知,待日後慢慢與他計較便了。”

花子林方才止祝且按下花家,再說張永林公務到杭州,順便來柳府探望,太太備酒款待。張永林在席間說起:“樹春乃當世豪傑,在嘉興曾經大鬧三山館,花家莊打擂台得勝,花子林慕他擒拿手法,要接他到府。舅兄心中隻為太太在家,歸心似箭,怎奈花少爺情意難拂,卻逢小侄有事到此,順便稟知。”

又把八美圖及華鼎山求他為媒人,亦說一遍。太太聽見搖頭道:“這個使不得,我們現在門戶衰微,畜生又是一個書呆,全不想耀祖榮宗,把功名二字,一盡荒蕪。諒他沒有出頭之日,哪裏養得許多妻房?”

張永林道:“舅兄乃是英雄之流,非久居人下之輩,將來決成大器。”

太太方應允道:“既蒙大相公如此盛意,老身也推辭不得。”

永林見太太應允,心下歡喜,酒罷辭別起身。柳太太款留不住,隻得備下程儀相送。永林交代公務明白,然後下船回家。便將柳太太之話說與妻房知曉。又問花家之事,柳大娘又把重陽日花家前來迎接之事說了一遍。次日永林來至華府,鼎山接進入內見禮坐下,永林便將柳太太允許親事說知。華鼎山提起:“沈員外十分蠻情,說他女兒現無著落,倘然回家之日,親事又許他人,柳樹春是賭咒不肯的。幸他安人賢德,暗自打發丫環前來說明,若月姑回家,再作商量。我才放心。竟不知月姑哪時方能回家?”

言語間酒席已備,二人飲至半酣方別。再說樹春與花子林甚然相得,每日傳授擒拿手法。這日花子林正與奶奶淩氏閑談,淩氏得知樹春乃是上傑兒子,一時想起前情,當初我爹爹被上傑氣成一病,命歸黃泉,我母親相繼而亡,如今仇人之子在此,怎得幹休?若不乘此時報冤,怎泄胸中之恨?我想下一計擺布他便了。便叫丫環春香密約樹春上樓,待我今夜結果他性命。切不可泄漏機關。

春香口裏答應,心內想著:不知主母因何故這等性凶?我不免到花園悄悄報與柳相公,叫他早早回家,免遭其害。看官聽說,那淩氏之父名叫淩文韜,亦是兩榜,曆官工部尚書。隻因為官不正,被上傑羞辱一場,憤恨成病而死。夫人陳氏,亦相繼而亡。膝下並無男子,單此一女,配給花子林為妻。今日淩氏聞知樹春與花子林對酌,直飲至更深,花子林大醉靠桌睡去。樹春見子林睡去,自己在園中獨步賞月。再說丫環春香,來至樓上,寂靜無聲,想必是睡了,如今報他得知便了。我不免用言回複少奶奶,且待明日再作主張。即打從花園中而來。卻好看見樹春,便呼:“柳大爺在這裏麼?”

樹春著了一驚,抬頭一看,忙問:“你是什麼人,為何半夜三更在此做甚?”

春香道:“我是服侍少奶奶的春香。”

樹春道:“既是丫環為什麼獨自更深夜靜到此何事?”

春香應說:“隻為少奶奶與你不知有何冤仇,欲相加害;我想大爺當今豪傑,名揚四海,所以不忍遭到毒手。特地前來通一個信。大爺切須小心提防為是。”

樹春道:“多謝姐姐美意通知,你且回去,恐人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