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止不住往下淌。
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是自己。
是為誰才變這樣的？是自己。
若不是剛到聖櫻學院的自己無一朋友，將她緊抓。若不是她為給自己透露習落月的信息，幫自己逃過，她也不會被抓受牽連。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刹那呢喃著，一步一步上前。
她仿佛從沉睡中醒來，聽到刹那帶有哭泣的道歉聲，吃力地睜開雙眼。
“刹……那！”
細碎的聲音，恍如從喉嚨中擠壓出來，斷斷續續讓人心悶。
伸手即將觸碰她的臉，卻被一道力推開。
身子重重地摔向一邊，掙紮想起。
眼前出現兩雙漂亮的鞋子，抬起頭那是依舊可惡的嘴臉。
“你們想怎樣。”話未說完，那漂亮的鞋子已向自己身體襲來。
胸口一陣沉悶，瞬間喘不上氣來。
一記、一記清楚地記錄被踢的次數。
“為什麼？為什麼清夜的目光會因你而改變。為什麼一無所有的貧窮女能讓他放棄沉靜、卸去冷漠。為什麼偏偏會是你！”
每踢一腳，習落月就怒吼一聲。仿佛所有的怨氣都要在這一刻宣泄。
刹那身體卷縮，雙手護著胸腹，無法反抗。
顏語蕭拚盡全力，喊著她們住手，卻無人理會。
我會死嗎？
身體痛得無法動彈，心卻這樣懷疑著。
我沒這麼容易死吧！
自己的聲音在回答自己。
我還要回家，還要和哥哥住一起，還要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生活……
好不容易才解除的束縛，怎能這樣死去。
清晰的思緒，像在告誡自己。
身體被人攙起，全身的疼痛直射心底。
刹那睜開眼，天色暗了一層。
是啊，太陽下山了。
刹那心想著，目光卻不知應該停留何方。
“刹那，沒事吧，刹那……”
不遠處的顏語蕭喊著自己的名字，吸引回刹那的目光。
“還沒死……”
努力扯起一絲笑，像在安慰自己，也像在告訴語蕭沒事。
習落月看到她的笑容，拳頭更為緊握。
大樓深處，緩緩浮現一身影，隨著漸漸走近，愈見清晰。
黑色的衣衫，壓低的帽子，看不到臉。
下山後的天每過一分便暗淡一層。
兩女生拉著刹那的手臂，禁錮住她的行動。
習落月看到出現的人影，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好戲上演了。
習落月的笑容讓刹那感覺到這樣的意味。
目光緊盯住那個身影。
她是誰？
刹那出力的望著，卻怎麼也猜不到。
看不到臉龐，一切是如此懸疑。
運動服、壓低帽，刹那的印象中並無類人的裝扮。
可是習落月竟如此高興。
她走至刹那麵前，停下腳步。
壓底的帽看不到眼鼻，唯能見那漸漸露出嘲笑的薄唇。
“黎刹那，我們又見麵了。”
她的聲音回蕩在空中，傳入刹那之耳，讓刹那整個人僵硬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