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學院,一如既往。
下課時,刹那發呆站在窗邊,想到靜亞受傷著半個月來和靳真一輪流照顧他的日子,以及現在出院依舊活蹦亂跳的他。
肩膀被人輕握,刹那回過神,轉過身,眼前是上官清夜充滿認真的臉。
他的眼不再空虛,不再迷茫,不再尋找著凝聚的焦點。
它正注視著自己,仿佛眼中閃爍星光,很美很美。
“我喜歡你。”
不大不小的聲音,毫無芥蒂,幹脆不壓抑。
刹那仿佛沒聽明白,發出:“誒?”的聲音。
“我喜歡你。”
聲音微微放大,周邊的同學聽到,回轉頭來。
“我說,我——喜——歡——你!從今天開始不會再退縮了。”
班上女生發出的尖叫聲劃破長空,習落月睜大眼,雙手緊捏拳頭,臉上不由自主滑下淚來。
她不再阻撓,無法使壞,從那夜起,從收到靳真一的警告開始,便無法在動作。
唆使畢秋雨誤傷林靜亞的事雖未到如何嚴重的地步,但隻要公開她也便無法再這樣悠閑的度過。為習家烙下惡名,如讓習家知道,她也將被驅逐。靳真一不公開的唯一條件,就是讓她從此以後不要再去騷擾刹那,任何細小的動作都不可以。
“上官,你別這樣。”
目光低垂,不想看到他那麼認真的臉。怕自己會在意,怕一時心軟會造成將來的更大傷害。
清夜伸手捧起她的臉,吻侵襲而下。
深情地閉上雙眼,微長的睫毛展現在刹那眼前。
是被他動作驚嚇還是無法理解為何能這般坦率,刹那腦中空白。隻是耳邊傳來更為驚訝的尖叫聲,讓她反射地推開清夜。
沒有逃跑,沒有心跳,沒有留下隻字片語,隻是低著頭離開。
一個人蹲在大樹下,十指緊拽著小草,沒有傷心,隻是眼淚直流。
為何流淚,為何此時會這般冷靜,刹那不明白。
沒有麵對靳真一時的羞澀,沒有麵對林靜亞時的掙紮,這樣的反應是接受?還是沒有任何感覺的象征?
“喂!”
身後傳來熟悉之人的聲音。刹那悄悄拭淚,回過頭去。
沒有一個人的寂靜草坪,從遠到近,由近至遠,沒有誰的身影。
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還是剛剛真的有人說話?
還未喊出確認的話,由天而降落下一人在刹那身邊。
他雪白的襯衫,金色的扣子,陽光下閃爍光輝。
“誰欺負你了?”
刹那搖搖頭:“沒有人欺負我。”
“那為什麼哭了?”
“不是哭,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流眼淚。”
他張開雙臂,將刹那擁在懷裏,輕聲說:“需要我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靜亞……”她睜大眼,莫名的眨著。心中冉升一鼓奇異的暖流,讓人感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