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我哥好像真醉了,要不......咱們一塊兒把他扶上樓吧。
段震雖然也喝了酒,但顯然此刻非常清醒。
不用!我自己來!
想都沒想,就把段震擋在一邊,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林威拽起來,抱著他的腰,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樓上。
等我把七十多公斤的一個大活人歸置到床上,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該死的林威,你肯定就是故意的,我才不相信你喝醉了呢,就那幾罐啤酒,怎麼可能灌醉你這個酒鬼。
當年,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你跟那些客戶喝酒時的恐怖畫麵,一大票客戶都被你喝倒了,你還能在大街上拉著我的手唱歌呢。
果然,我這邊大口喘著氣,餘光看到林威睜開眼,正偷偷瞄我。
你可真賤,我的腰都快被你累斷了!
恨不得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再裝醉折騰我。
小然,我就知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都不會丟下我的。
躺在床上的林威,特別小聲說了這麼一句,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我還是聽到了。
不知為什麼,這一秒鍾的我,突然特別想哭。
那些個夜晚,從酒場上把林威接回家的畫麵,一幀一幀,好像全都回來了。
小然,你知道嗎?今天我又談成了一個大案子,特牛逼,我林威特他媽的牛逼!
我知道我知道,你乖一點兒,趕緊跟我回家。
小然,總有一天咱們能過上特好的日子,你相信我嗎?誰說北漂兒沒有未來?誰他媽說北漂兒沒有未來?!
我相信我相信,你別張牙舞爪的,你給我好好的。
小然,我好想吐啊!
你給我忍著,回家再吐,別吐在人家車上!
......
小然,求求你,永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你哭個屁啊,我什麼時候說要丟下你了啊!
......
還有......好多好多,明明隻是幾年前發生的事兒,為什麼我都快忘了呢?
你快睡吧,我下樓去幫段震他們收拾。
整理思緒,不去想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想了也沒有用,林威的書馬上就要出版了,我們的協議馬上就要到期了。
再說,我心裏還惦記著寧宇呢。
你著急下樓,是怕那兩個人擦出火花吧?
林威坐起來,竟然說了這麼一句,靠!簡直就像怨婦一樣!
有病啊!他們有沒有火花關我屁事,我腰疼,下樓休息去。
說完,再也不搭理林威,轉身摔門走了。
樓下,廚房裏,段震一個人正在收拾,寧宇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然哥,我哥沒事兒吧?
段震一邊熟練地用抹布擦碗,一邊關心地問。
他這個樣子,實在讓我無法相信,他已經對林威沒有感覺。不過算了,林威的事兒,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沒事兒,你一會兒上樓的時候,給他倒杯熱水,我困了,就不上去了。
離開廚房,回自己房間,發現寧宇正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想什麼呢?
我問。
小然,我什麼時候也能有一個這樣的家啊,看著你跟林威那樣兒,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