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有沒有人來扶我一把?!
沒有人理我。
我不敢往前走,可是又沒辦法停下,隻能一邊吼叫著一邊流淚。
再後來,眼前一黑,什麼知覺都沒了。
待我醒來,天好像已經亮了,環顧四周,我並沒有在自己的床上,目測應該是在醫院。想動一下手臂,發現右手插著針頭,正在輸液。
手背插針頭的地方,蓋了一條毛巾,熱熱的,本來冰涼的藥水,經過毛巾的時候,變暖,再流進血管。
然哥,你醒啦,你可把我哥嚇死了!你知道嗎?你發燒三十九度五,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說話的人是段震,穿一件運動外套,就坐在床對麵的沙發上。
林威呢?
這是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哥去燙毛巾了,他說藥水太涼,怕刺激你的血管,就拿了兩條毛巾,不斷到外麵用熱水燙,交替著放在你的手背上。
噢,原來如此。
我現在大概可以搞清楚狀況,昨晚我發燒了,林威不知什麼時候發現我暈倒在床上,就跟段震兩個人把我送到醫院。
這個林威,還算有良心,隻是他會這麼體貼,我還是第一次見識。
沒一會兒,林威從外麵進來,果然手裏拿著一條毛巾,還冒著熱氣。
見我醒了,也不跟我說話,隻是把我手上快要變涼的毛巾拿走,把剛燙好的毛巾換了上去,因為熱,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怎麼了?
有點燙!
忍著!
說完這句,沒有看我,又拿著那條涼掉的毛巾出去了。
他這樣進進出出多少次了?
林威離開後,我忍不住問段震。
段震眼睛看著門外的方向,好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都數不清了,反正從你開始輸液,他就一直這樣跑來跑去。
我抬起頭,看著輸液袋裏的藥水,已經過半,看來,林威已經這樣折騰了好一陣子。
這個笨蛋,幹嘛要這麼麻煩呢?我又不是白雪公主,哪有那麼嬌氣,藥水涼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然哥,我真的好羨慕你,我以前總覺得我哥是一個又自私又冷漠的人,他除了長得帥,有個性,再沒有任何優點。
但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他的冷漠,隻是用來對待他不喜歡的人,而對真正喜歡的人,原來可以這麼體貼。
段震說完,歎了一口氣。
我正要說些什麼,林威拿著燙好的毛巾,又從外麵回來了。
算了,別折騰了,我又不怕涼,你這樣跑來跑去的,不累嗎?
我試圖阻止林威,像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老gay,不值得林威對我這麼好。
林威給我換過毛巾,抬起頭,竟白了我一眼。
我就樂意跑!用不著你管!
說完,又起身出去了。
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懶得理你。
閉上眼,索性什麼都不管,一陣困意襲來,又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液已經輸完,沙發上,隻剩林威一個人坐在那兒,低頭看手機。
段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