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一聲喊扯破了金秀山莊清晨的安靜。
莊主住的側屋突然起了火,火勢來得又急又猛。下人們正在屋裏休息,發現這火的時候,整個側屋都已近燒了起來。
半個山莊裏的下人都來救火,連帶參加武林會的俠客也來幫忙。當然這裏麵並不包括陸沉璧,他住的院子本就是特意安排的,偏遠又安靜。
此時他還睡著,全然不知外麵亂成了一團。
倒是謝鬆起得早,聽見動靜出去看了一眼,就被秦霜叫住拉了回來。
“這麼早就起了?”秦霜問。
謝鬆點點頭,他道:“今日還多睡了一個時辰。”
秦霜笑著說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趕著謝鬆去吃東西。
“外麵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謝鬆抬起手點了點門,頓了一下還是問:“要去看看嗎?”
“不必了。”秦霜領著謝鬆往屋裏走,一邊道:“方才我吩咐了他們,這些日子裏沒有吩咐便不許出門。你也是一樣,在院子裏休息也好練劍也好,隻不要出門了,省的出門一趟染得一身腥。”
謝鬆在桌邊坐下,問:“是有人……”
“勿管有沒有人,隻是小心為上總是好的。”秦霜說罷,旁邊的小丫頭就端著早點上來,擺在謝鬆的手邊。
秦霜也在桌邊坐下,伸手正了正自己頭上的釵子,她道:“過兩日能走了,我們便搬到自己的莊子裏去。省的在這地方住著,你的東西也早些收拾起來。”
謝鬆喝著粥應了一聲,問道:“是在城裏還是城外麵?”
秦霜道都有。
“隻是住哪裏還是要看少爺的意思。城外的莊子本是老太太為了老太爺修的,少爺擔心著老太太傷心,估摸著還是會住城裏的院子。”
謝鬆點點頭,對於那位一怒為紅顏的師叔祖他也是聽說過的,但是也隻是師兄弟之間悄悄提上兩句,在師父們麵前是不敢說的。
那位師叔祖是天劍門上下眾所周知的秘密。
秦霜又坐了一會,同謝鬆絮叨了幾句,便有小丫頭來喚,說是莊主醒了正叫秦霜去。
“小祖宗一起來就不讓人安生。”秦霜雖然是抱怨,但臉上是卻還是笑著。謝鬆瞧著覺得她今天心情很好,但也沒有多問,隻是專心看著自己麵前的粥,慢慢喝著。
陸沉璧靠在床柱上,人剛起,腦袋裏還有點迷糊。
秦霜進去的時候影三正在坐在房裏的椅子上。他見秦霜進來了,便道:“霜姐。”
“剛剛醒?”秦霜點了點頭問。
影三笑了一聲道:“我剛進來,莊主就醒了。”陸沉璧閉著眼睛,聽見這兩人說話,便道:“一早過來,是有什麼事?”
“方才金秀山莊裏走了水,外麵吵著撲火呢。”秦霜走過去替陸沉璧將被子拉高了一點,又用枕頭墊在了他的腰背後。
陸沉璧眼皮掀開一點,懶懶問:“走個水也不算什麼大事,影三你這邊又是什麼事?”
“先前莊主叫我送給右相送的信已經送到了,相爺道並無什麼別的意思,隻是字麵意思而已,叫莊主不必多想。有些事他也不清楚,還需平日留意,但有了發現定會告知。”
影三說完一頓,他又道:“不過屬下剛剛過來時候,聽見這莊子裏的下人說方才火裏死了人,是陶掌門的那位新夫人。”
“死了?”陸沉璧一下睜大了眼睛,他看著影三又問了一遍:“你可確定?”
影三點頭道確定。
“好端端得怎麼……”陸沉璧說著眉頭一皺,便頓住了。
秦霜見他如此表情,便道:“怎麼了?”
“無事。”陸沉璧回過神,衝著影三道:“現下你還有什麼事情做?”
影三搖頭:“莊主未曾吩咐新的事情,屬下便是無事的。”
陸沉璧手在被子上的花紋上無意識抓了幾下,他沉吟道:“謝鬆你見過了嗎?”
“見過。”
“見過就行,你去同他練練手,能指點兩句指點兩句。這段時間就跟著他,小心留意著奇怪的地方。”
陸沉璧說完又叮囑道:“記得不要讓他發現了。”
影三得了令要走,但又被陸沉璧叫住。
“算了……被他發現也沒什麼,隻說是我叫你盯著就是。如若他真的是要做什麼對陸家不利的事……不,這當是不會。”陸沉璧說著又搖了搖頭。
“要是惹上了甩不掉的麻煩。你能幫則幫吧。”
等著影三走了,秦霜才出聲道:“你這是……”
“謝鬆那個傻子,能惹上什麼麻煩來。差不離也就是他師門的事情,可這個麻煩早就惹上了,用不著我們提防。”
陸沉璧說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且放心吧,老太太心裏惦念著祖父,自然是也要護著謝鬆。我這樣做她不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