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下午時候出了太陽,雪化了一些,但日頭下去了,地上水聚集的地方又結上了冰。

謝鬆站在院子裏練劍,他眉間皺著,心頭煩亂連出劍的招式也雜亂無章。陸沉璧一回來便進了書房寫信,連帶將自己也趕了出來。

聯想到上次夜行時候,一起同行的梅無雙,謝鬆心中隱隱有個想法,想要同陸沉璧求證,但是心中卻又不想向他問清楚。

比起自己去詢問,他更想要的是陸沉璧自己主動同自己說。

今日晚間的時候陸沉璧的飯還是丫鬟送進去的,但沒吃幾口也就拿出來了。他不許旁的人進房間來,隻叫了暗衛進去吩咐。便是老太太叫來察看的丫鬟也一並擋在了外麵,不得入內。

謝鬆手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正準備轉身回房,便見一聲脆響。他立即回頭,便看見白衣蒙麵人站在那裏,正從踩碎的冰麵上走開一步。

“你怎麼又來了。”謝鬆皺眉看著他,早先的時候才見過,如何現在又來了。

白衣人也不同他客套,隻說:“聽聞今日又有孩子的屍體發現了?”

“你知道了還來問做什麼?我沒什麼好告訴你的。”謝鬆冷聲道。

“何必將話說的那麼早?我瞧見你帶著你那個小朋友去看屍體了?你抱著他去的?”白衣人說著笑了一聲:“看不出來他膽子那麼大,這種地方也願意去。”

謝鬆盯著他,麵上不悅,他道:“你跟著我們?”

“怎麼能算跟著呢?要說也隻能說是恰好同路撞見了而已。”白衣人手在院中的石凳子上擦了擦,一撩袍子坐下,抬眼望著謝鬆道:“怎麼,這路是你們陸家修的?不許別人走的?”

“詭辯。”謝鬆看著他腰間的長嘯,手不由得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他道:“有什麼事快說。”

白衣人將手伸進袖子裏,兩指捏著一封信出來。他拿著信晃了晃,輕聲道:“你的小朋友回來了就寫了一封信,連你也趕了出來不讓看。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裏麵寫了什麼?”

“你從哪裏搶來的信?”謝鬆驟然拔劍指向白衣人,怒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白衣服拿著信站起來,嘖嘖兩聲道:“你又不是陸家人,這麼為他著急做什麼?我又沒有從他手上搶,隻是他的小暗衛有點不小心,被我拿走了也沒有發現。”

這人說著瞧見謝鬆聽見陸沉璧無事,便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眉頭突然一皺,他冷下聲音道:“再說了,便是我從他手中搶走的,你又如何?我殺了他,你又能如何?”

謝鬆方才稍稍放鬆一點的心又提了起來,他看著這白衣人,手中將劍柄握緊道:“不如何,隻要你殺人償命。”

“你倒是一心一意對人家好,怎麼人家連蠱蟲的事都瞞著你?明明知道南疆那些苗人的消息也不告訴你,隻叫你同無頭的蒼蠅一樣?”白衣人說著看著謝鬆的麵色,見他麵色沉了下去,語氣又變得輕鬆了一些,他道:“謝鬆,你也不是蠢人,心裏早就猜到了吧。”

謝鬆沒有說話,那人便走近了兩步,道:“梅鶴山莊倒也是近十年才在江湖上打出的名聲,都說他們母子二人醫術無雙,也是用毒的高手,我行走江湖多年,之前可從沒聽過什麼梅鶴夫人的名號。”

“他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如果他不說,我也知道,無須他再告訴。”謝鬆說罷,將舉著劍的手放下。

“今日發現了四個孩子的屍體,都是脖子上一道傷口,血幾乎都快被抽幹。距第一日發現孩子屍體已經過去了七日,恰好也是發現了七具屍體。”謝鬆一頓,看了白衣人一眼道:“一日殺一個孩子,放掉他們的血,那一共四十九個孩子,便是四十九日之後就有事情發生。”

白衣人不言,隻是皺起了眉頭。

“這些都是我自己猜想的,你聽上一聽便是。”

白衣人問:“陸沉璧知道嗎?”

謝鬆點點頭,隻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便說了你會告訴的,年輕人話永遠都……”

謝鬆打斷他的話,一雙眼睛定定望著他道:“這些都是我跟著他一起知道的東西,並非是從他那裏探查到的消息,我並未出爾反爾。”

“那你還有什麼猜想的,不如說出來我也聽聽。”白衣人將那封信遞到謝鬆麵前,示意他收下來,但是謝鬆並未收,隻是道:“為什麼剛剛好是四十九個孩子,四十九這個數字,太特殊。現在並未發現剩下孩子的蹤跡,可見凶手是個聰明人。如果他是聰明人,為何不掩飾一下四十九這個奇怪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