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舟將看著謝鬆撩著衣服給那個黑手印上藥,見他緊皺著眉,便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難受了?開始衝出去的時候沒有想到吧。”
“就是想到了,我也會衝出去。”謝鬆低聲道。
不過這黑到發紫的手印,還是讓謝鬆看得心中不安。他問道:“那人手上是什麼毒?這手印得要什麼時候才能消去?”
“消了做什麼?留著這個教訓才好日日提醒你。”
謝鬆見韓舟就是說話陰陽怪氣,便也沒有再問。隻是小心用藥酒在手印在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那藥酒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沾著尋常的皮膚倒沒感覺,隻是挨著黑手印在的地方便是一陣火燒火辣的感覺。
見謝鬆上完藥,將瓶子遞過來。韓舟又是道:“你給我做什麼?自己留著用吧。”
“這是你的東西,本來就應該還給你。”謝鬆將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將衣服穿好,又道:“我該回去了。”
韓舟將瓶子拿起,扔在他身上,冷笑道:“大白天你要走哪裏去?不想被蠱蟲鑽的腸穿肚爛,就把這個藥酒收好了,你那黑巴掌印隻有這個有用。”
他見謝鬆仍是拿著那瓷瓶看著,心中一氣,更是恨聲道:“就算是那個小朋友家大業大,也找不到這種東西。”
見他提到陸沉璧,謝鬆麵上稍稍柔和了些,他將瓷瓶收進懷裏,衝韓舟行了一禮道:“多謝。”
韓舟受了他一禮,頓時不說話了,他隻是一雙眼睛定定看著謝鬆,緩緩道:“謝我做什麼,舉手之勞。”
“昨夜打亂了你的計劃,我很抱歉。”謝鬆說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韓舟麵色,便又道:“不知這裏是哪裏,要如何才能出去?”
“這是皇宮禁地,大白天你就別想了,到了晚上我帶你出去。”
謝鬆皺了皺眉,雖然著急但也無計可施,他想了想便又道了句謝。見韓舟麵上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又連忙閉上了嘴。
房間裏沉默了一陣,謝鬆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何要打傷秦霜?”
“秦霜?”韓舟聞言一挑眉,看了謝鬆一眼,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他道:“想起來了,原本我是想同她好好說的,但是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她就先動手了。”
“怎麼?她是你相好?心疼了?”韓舟說著笑看謝鬆,眼裏滿是揶揄,見謝鬆皺了皺眉,韓舟又道:“那丫頭雖然年紀小,功夫倒是不錯,比跟她同歲的要強上許多了。你眼光倒是還不錯。”
“不要開玩笑了。”謝鬆看著他,認真問:“你要搶那幅畫做什麼?畫上人同你什麼關係?”
韓舟道:“不過是拿回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談何為搶?”
謝鬆心中一頓,難道真是如自己所想一般,這人是陸沉璧恩人的後代?如若真是如此,他拿回畫像也無可厚非,想到這裏他歎氣一聲,道:“真是你的東西,你好生從正門遞了帖子拿回來便是了,何必又將人打傷來搶?”
“是那丫頭出手便是殺招,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再說了,她身上的傷不過是看上去可怖,並未傷及她內裏,好好調養兩日便就成了,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省得以後遇見事了便不管不顧的上去,小命早晚玩沒。”
韓舟一口氣說了許多,見謝鬆沉默,便索性給自己倒了杯水,他抿了一口,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索性現在一並問了。隻是以後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謝鬆並未答應他,而是道:“為何調查這麼久,那些孩子卻在皇宮中?昨日那些人是否同皇宮中人有所勾結?或者是……”
韓舟見著謝鬆表情凝重,說話隻到一半又頓住,便接過他的話道:“或者是皇室中人自己策劃的一場鬧劇?”
“難道……”
韓舟冷笑一聲,看著謝鬆:“平日裏便少看些話本故事。”
謝鬆:……
他見謝鬆又不說話了,這才道:“看起來那個小朋友的情報也是有限,不過這個事情也是很少人知道便是了。”
“何事?”謝鬆立即抬頭看他問。
“先帝曾醉心於問道尋仙,招攬了不少方士道人入宮。最後隻留了一人下來,封了一個國師。”
謝鬆一下想起侯奕曾經說道他在殿外等候之時,聽見殿內有人說話之聲,但是進去之後卻隻有皇帝一人在。
“本朝已經百年不曾有過國師了。”謝鬆說出了當時和陸沉璧一模一樣的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