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師爺這個慫樣子都給逗樂了。呂萬才看見天色不早,招呼手下“土匪”收隊。眾土匪把葛師爺和其他土匪綁在了一起,押上汽車,開往解放區。
車隊開出四五十裏,在一個荒涼的村莊停下來,這裏有一座農家四合院,在周圍殘破的建築的對比下,還略顯得完整。俘虜被押進房間裏,貨物被運進院裏。眾匪徒荷槍實彈,戒備森嚴。
呂萬才和劉部長站著院外。呂萬才向劉部長彙報今天行動的過程。劉強耐心地聽完呂萬才敘述完整個過程後,呂萬才又開始和劉強商談接下來的打算。
呂萬才瞅著劉強說:“劉部長,我把人交給你了,你得替我把這個土匪演好。”
劉強回道:“放心吧,我會把這些肉票看好。等你們回來了再放人。”
呂萬才眨了眨眼說:“別介呀,放什麼人哪,得讓他們贖票!這麼多‘肉票’還不值個十挺、八挺捷克式機槍啊?白白放了多賠啊!”
劉強樂道:“你小子夠黑的,聽說今天交火打死了一個人?”
呂萬才點點頭說道:“那是一個意外,他們的二當家被流彈擊中。我們已經把他埋在南坡上了。”
劉強歎了一口氣:“唉——這個二當家的真是時運不濟呀。對了,那個葛師爺你真想帶走?”
呂萬才一臉無奈:“不帶他不行啊,晉綏軍這次是跟上海黑幫老大傑森做生意,葛師爺是中間人,隻有通過葛師爺才能聯係上傑森。”
劉強點了點頭:“噢,原來如此。但是你要小心,這個人是個滑頭,很危險。”
呂萬才說:“放心吧首長,我們會小心的。還有一件事,據葛師爺說晉綏軍跟上海方麵有電台聯係,你得想辦法把這個電台挖出來,否則可能會給特遣小分隊帶來危機。”
劉強拍拍呂萬才的肩膀:“放心吧,我會處理的。你們也一路保重。”
秋天的夜晚涼如水,還未到中秋,夜空中的月亮卻又大又圓,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小院裏,一個土匪正拎著飯桶,走進小屋。晉綏軍的“人質”都關押在這裏,大家七倒八歪的躺著。大家都不知道,這場意外的厄運什麼時候是個頭。
送飯的小匪向他們喊道:“吃飯了,吃飯了。”
人質們聽見開飯兩個字後馬上烏泱泱向拎飯桶土匪身邊圍上去,吵吵著要打飯。
“都讓開,都讓開!”人群中一個大個子站了起來,隻見他身高將近190厘米,虎背熊腰。臉上還有一道疤痕,格外偷出一股凶狠勁。他一走過來,人質們立刻讓開一條路。大個一臉不屑的表情,晃晃悠悠地走進人群。小匪給他打了一份飯,大個拿著飯又麵無表情的走出人群。等他已離去,人質們一擁而上,搶著到飯桶中盛飯。
大個端著飯碗來到,來到商貿對首領麵前,臉上充滿恭敬,輕聲說道:“大哥。吃飯了”。
晉商首領擺擺手,說道:“我不餓,你先吃吧。”
大個將飯放到一旁,歎了口氣:“大哥,你還在為二哥的死而傷心?”
首領望著窗外,露出鷹隼一般的眼神,狠狠地說道:“老二,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他們。把他們開膛破肚,挖出心肝來給你報仇。”
此刻,千裏之外的上海日本憲兵的地下室裏,慘叫聲穿透了厚厚的隔牆,回蕩在悠長的走廊裏。刑訊室中,一個麵容憔悴的少年被粗壯的麻繩綁在原木訂製的十字架上正在遭受刑訊,皮鞭一下一下抽打在他身上,少年身上的白布襯衣上,布滿了血痕,汗水混著血水濕透了他的額頭。他是八路軍的交通員,因為一次任務失敗被日本兵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