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站中,吳醫生專注地做著手術。李四海總共被擊中了四槍。其中一槍是貫穿傷,剩下三槍,子彈彈頭都留在體內。當務之急是取出三顆子彈,否則李四海隨時會大出血而死亡。由於有一顆離心髒很近,這顆子彈成為首要目標。同時也是最花費時間的。吳醫生用手術刀將傷口切開尋找子彈,李四海已經因為疼痛失去了知覺,這時意外發生了,在醫生試圖取出子彈的時候,手術器械不小心碰到附近的血管,引起大出血,鮮血濺到吳醫生的衣服上,也有一部分濺到了劉曉婉臉上,劉曉婉嚇得手忙腳亂。
“別慌,止血鉗,快——”
劉曉婉趕忙鎮靜下來,從裝工具的磁盤中找到止血鉗遞了過去,吳醫生用止血鉗夾住出血點。又用鑷子繼續探索,突然停住,小心地將子彈頭取出,用準備好的生理鹽水進行消毒,再用針線進行縫合。
接著第二枚……
最後,第三枚帶血的彈頭終於取了出來了。吳醫生鬆了一口氣,專注的眼神也變得格外的柔和,劉曉婉也一下癱坐在椅子上。
院子裏的老趙在焦急的等待著,終於門開了。吳醫生和劉曉婉走了出來。
吳醫生摘了手套,用布擦著頭上的汗對老趙說:“他是條漢子!子彈都取出來了沒什麼大問題。”
老趙伸手過去握住吳醫生的手:“大恩不言謝,如果他犧牲了,我真不知道怎麼麵對地下的龍五湖。”
吳醫生笑著回道:“謝什麼謝,你找個人跟我回去,我家中有磺胺,拿回來給傷口消炎。”
晚上,老趙約呂萬才出來在茶樓見麵。告訴他李四海已經做完手術了,現在正在觀察。呂萬才也告訴老趙後來發生的事。
老趙神色嚴峻:“槍械師’回國的線路是早就商量好的。在十六鋪碼頭上岸,進入法租界。本來想利用租界做保護,但是租界的巡捕把人抓了,這個情況真沒有料到。”
呂萬才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在巡捕房有沒有熟人,得先打聽一下他們在裏麵的情況。”
“好的。我想想辦法。”老趙點點頭說道。
劉曉婉則是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呂萬才有些心疼:“辛苦你啦,早點回去休息吧。”
劉曉婉歎口氣“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再喊‘小梅’、‘小梅’,我在想如果他醒了,怎麼跟他說。”
說完大家又都沉默了。
“我們會為小梅和四海報仇的,不過還是先別告訴四海,等他傷好點再說。”呂萬才說道。
法國租界的領事辦公室,這是一間極具歐式辦公室,麵積占地十分寬敞,閃亮的大吊燈,搭配著歐式的浮雕等,皆彰顯了很奢華。
“報告”,喬納斯從監獄出來來到領事辦公室。
“進來。”領事正在批閱著文件。
喬納斯走進辦公室行了一個禮,領事點頭後,示意他在領事辦公桌對麵的椅子坐下。
領事批完最後一個文檔,抬頭問道:“那這三個人都抓回來了?”
“是的。這三個人犯了什麼事?”喬納斯問道。
領事將鋼筆和鋼筆帽蓋上,邊收拾桌子邊說:“是日本人的事,他們懷疑其中有反日分子。”
喬納斯接著問道:“但這三個人都是學生,我看不出他們哪點像反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