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小姐的一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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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時候,我坐在路邊吃麻辣燙。

老K說要刺激我一下,還說人是鐵飯是鋼,拉我去陪葬沒有任何意義。

火辣辣的麻辣燙在我嘴巴裏如清湯寡水,索然無味,對麵老K齜牙咧嘴說真辣。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我的味覺已經被摧毀了嗎?

陳思來了。

還好她給我帶來了一絲希望。陳思拿來一張紙條,裝在信封裏,是昆山寫的。陳思說,是那酒糟鼻子隊長特地拿來給她的。

****,那個****,老K很生氣。

我看完紙條後卻很高興,昆山說,隻要找到右邊鎖骨位置有三顆形成三角形的小痔的女孩,就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我說有救了。因為如果找到這個人,昆山是清白的,那麼吳豔的死自然和我沒有關係。我感到解脫有望。

嘴巴裏火辣辣的,味覺又回來了。我決定把肚子撐大之後就去找這個人。

老K和陳思則表示難度很大,雖然我們學校在屁大的一個城市裏,市區人口隻有三十萬,女人算一半,還有十五萬,年輕女子算三分之一,還有五萬。

大海撈針,何況此女還可能是農村,此女還可能已經離開這個城市。

但是,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要好。

看到我鬆弛下來,老K和陳思也很高興,自助火鍋,麻辣燙每個人10元,管飽。這一個晚上老板是遇到麻煩了,我們三個把他吃得一愣一愣的,上菜的積極性挫傷得十分嚴重。

如果再吃下去,老板可能直接宣布要打烊了。我們決定不吃了,趁著晚飯後人多,去找那個能證明昆山清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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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我們三人,連我們的輔導員小張老師對昆山也十分擔心,她說,她對昆山是一百個放心,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昆山敢殺人,她是至死也不相信的。

我們的小張老師年近四旬,依然喜歡別人叫她小張老師,包括學生。依然每天打扮得馬上要上舞台演出一般。對於昆山那是十分喜愛,如果昆山成為魯迅似的人物,她作為大學輔導員自然功不可沒。在昆山的回憶錄或者自傳裏應該有她濃墨重彩的一筆。

於是,在昆山出事後,她經常找我們了解情況。此次,我們要幫昆山找人,需要大量的時間。

我和老K找她說明此事,她說隻要寫個請假條上來她就準假,批到找到那女人為止。

如果我們找不到呢?老K說。

那你們就不要回來見我了,小張說。

我們走出校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漆黑,這該死的夜晚一顆星都沒有。校門口還是人聲鼎沸,那些無聊的學生在那裏走來走去,做一些更無聊的事情。

突然,我感覺到有一絲絕望襲上心頭,到哪裏去找呢?人海茫茫。要找一個鎖骨上有三顆痣的女人,簡直比昆山追求吳豔還要難。

經過仔細斟酌,我們覺得那女人在網吧裏出現的幾率很高,因為昆山那天晚上也在網吧裏,要和一個陌生女人取得聯係,那麼隻有通過聊天。

於是我們從校門口開始,一個網吧一個網吧地找,我們買了一張地圖,每走完一條街道就在地圖上做出標記。

我們在夜色裏行走,好像要下雨,我們離學校越來越遠。每走到一個網吧裏,我們就四處找女網友,然後走到合適的地點,看她們的鎖骨,看那裏是不是有三顆痣的存在。

有的時候,我和老K看不到鎖骨,這樣的話隻有陳思出馬,讓她想辦法拉開別人的衣服,撩起頭發。當然,時代進步了,以前做一身衣服的布現在能做十幾身。大都數情況下無需陳思出馬。

很快,學校傳言四起,日前網吧裏出現三色狼,兩男一女,專門盯著女人的脖子看。於是,我們故意放出風去,稱此前有一女子捂著脖子不給看,結果被毆打一頓。再上網吧,之間女生們都把脖子露出來了,有的恨不得將整個上半身從衣服裏拔出來。

老K看的不亦樂呼,長期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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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了,我們找遍了小城裏所有的網吧,但是“三顆痣”還是渺無音訊。

但是老K吃了點苦頭,那天他站在一個美女的身後,想把身子湊上去看看鎖骨,沒想到美女性格剛烈,以為老K在窺視她衣服裏的內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來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站在門口的我和陳思人都笑翻了。老K捂著臉頰從裏麵出來,陳思摸摸她的臉說,感覺怎麼樣,很爽吧!

女人沒有找到,我對女人鎖骨的欣賞水平卻是提升不少。女人好看的鎖骨,好比做工精美的藝術品———玲瓏剔透、晶瑩細膩,近似瓷器、玉器或琉璃的質地,極具美感。像蝴蝶的雙翅振翅欲飛。

鎖骨應是一種潛在之美,常在偶然之間發現了它。美人回眸,脖子一側顯出一條胸鎖乳突肌,與鎖骨相連,輪廓清晰,線條光滑,優美動人。或傷心抽啜之時,肩膀抖動,鎖骨凸現,楚楚憐人。倘若她穿了露背裝,鎖骨便與蝴蝶骨(肩胛骨)前後呼應,舉手投足之間,骨感一展無遺。當然,鎖骨之美並非全在於骨,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精致的鎖骨與珠圓玉潤的胴體相互搭配,更添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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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轍了,我又想出一個辦法。我決定到廣播台去求助,找那個那天晚上載昆山與那個女人相會的出租車司機。

這個辦法可以縮小範圍。老K撫mo著我的肩膀怪我怎麼沒有早一點想出這個辦法來。

我們找到那個位於巷子深處的廣播台我們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東西會藏在巷子深處。

巷子的入口看起來十分幽暗,兩邊是高牆,底部的條石上點綴著一些青苔。高牆上不斷有樹枝伸出手來,於是巷子裏的光影斑駁。

我很當心巷子某個地方隱藏著什麼,我和老K一前一後,風吹著兩邊的老房子,“嗚嗚”的響聲輕輕掠過。

老K說他怕狗,他小的時候被一隻碩大的黃狗咬過,那一口下去大腿根部那塊肉差點沒有撕下來,至今還有牙印數顆。再往上麵一點,老K就不是老K了,而是太監老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