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杯子遞到亮亮手裏,輕輕在他的背上,拍了又拍。
亮亮抬頭,突然用力地看著我,眼睛裏麵,放射出犀利的光。
不,肖波,我想了,既然在那個平台,有那麼人不想你好,那我偏偏,就要讓你從那個平台紅起來,等你成為超級大主播的時候,我們再無情地,把他們給甩掉!
亮亮的話,說得特別堅決。
隻是他所謂的奇招,又能是什麼呢?
你知道嗎?其實人死後,如果不燒掉的話,頭發,指甲,還會瘋長的,長到很長,很長......
這是我第一次跟郭凱見麵時,在餐桌上,他和我說過的話。
後來,江東和我說,這番話,郭凱幾乎跟每個人都說過了,他之所以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要故弄玄虛罷了。
我跟江東,自那晚ktv相識,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偶爾,他會在我的朋友圈下麵,留一句言,不過,也都是無關痛癢的內容,沒有什麼實質意義。
亮亮說,江東跟郭凱,差一點就好上了。
江東這個人,脾氣有一點古怪,你對他好的時候,他冷冷的,對你愛答不理,等你要遠離他了,他反而會覺得,開始舍不得。
嗯,那天跟他一起送郭凱回家的時候,能看出來。
不過,他真的可以忍受,郭凱和各種金主搞在一起嗎?
在我看來,所謂愛情,總是自私的吧。
真愛一個人,就想把他的全部占為己有,怎麼還能分享給別人呢?
亮亮看著我,沒再說什麼,當天晚上,已經很晚了,他突然從房間裏走出來,小聲說,秋天來了,真涼啊,你在客廳裏睡,不涼嗎?
我當然知道,亮亮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其實,如到了必要時刻,亮亮真對我有所需求,我恐怕也會順從的。畢竟,在此之前,也有過跟倉鼠兔發生關係的經曆。
單純的從肉體感受上來說,跟女人,又或是跟男人,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
甚至,有一陣子,我對倉鼠兔的迷戀,還遠超過了對女人的。
我睡覺打呼,你不怕嗎?
躺在沙發上,笑著,跟亮亮調侃了一句。
本以為,亮亮若是說不怕,我便就起身,到他房間裏去了。
可是,亮亮並沒有說不怕,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樣扭個身子,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了。
那一晚,怎麼都睡不好。
心想,亮亮總說別人古怪,他自己,難道就不古怪嗎?
有時候,你以為他是很認真地在說什麼,轉個臉,便告訴你,他不過是在開玩笑。
有時候,你以為他是在跟你開個玩笑,過一會兒,他又抱怨,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肯當真。
這樣的人,要應付起來,可真是麻煩啊。
我猜想,如果有一天,我連這樣的人,都可以應付,那我在北京這座城,是不是便可以,遊刃有餘了呢?
那晚過後,好幾天,亮亮都不怎麼跟我說話。
我在家裏,做好了晚飯,等他回來。
坐在餐桌前,他就悶著頭吃,我和他說話,他也隻是隨便地哼上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