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心裏麵,對自己生出很多的厭煩來。
可是,回到試衣間,脫下那身新衣服,看著鏡子裏,不知為什麼,竟然有些勃起的陰莖,又開始想,如果,我能夠坦然接受被包養的生活。
那為什麼,我要停留在亮亮的身邊嗎?
難道以我的條件,不可以找到更大的金主嗎?
......
怎麼樣,換好了沒?
亮亮又在外麵催我了,我把自己原來的衣服穿上,抱著那一堆新衣服,走出試衣間,跟亮亮說,這家店裏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太舒服。
哦,那就算了,咱們再換一家。
亮亮走在前麵,我跟在亮亮身後。
亮亮這個人,到底有多少存款呢?在北京打拚多年,一直隻依賴著自己,就算很努力地賺錢,應該也不會賺到很多吧。
如今,我的直播之路,已經被郭凱給斷送掉了,也是時候,為自己找一條新的出路了。
這樣想著,對自己的厭煩,好像更加深了一些。
隻是,人活著,偶爾討厭討厭自己,不也是挺好的嗎?
跟亮亮一起,看完了電影,亮亮掏出手機,正要用軟件叫車。
我說,反正天氣好,不如咱們散散步吧。
亮亮轉頭看我,很是高興的樣子,兩個人一起散步,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我知道,他一定會喜歡的。
北京的夜色,匆忙而又迷人。
我和亮亮,吹著風,在路邊走著,我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說,跟你認識這麼久了,你怎麼從來都不聊工作的事兒呢?有時候我想關心你,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真的假的?可工作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懂啊。
你不說,我當然永遠不會懂了。
我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心裏卻在想,亮亮做理財顧問,一定認識很多有錢人吧,那些有錢人裏,會不會有哪一個,剛好喜歡男人呢?
我和亮亮,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小區門口。
剛要進小區,路邊闖過了一個醉漢,也許是醉漢,也許根本就是個瘋子,嘴裏麵一直罵著,卻不知在罵些什麼。
趕緊把亮亮拉到一邊,攔在我的身後,怕那個醉漢,會不小心傷害到亮亮。
想不到,在北京,也有這樣的瘋子。
醉漢遠去,我忍不住,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感歎了一句。
亮亮說,哪裏沒有瘋子呢?其實,人人都是瘋子,不過瘋得程度不同罷了。一個人,要沒受過天大的打擊,又怎麼會瘋呢?
亮亮好像,對那個人很是同情。
我在口袋裏摸了摸,摸出十幾塊錢,鬆開亮亮,跑過去,把錢塞到了那個瘋子的褲子裏麵。
你幹嘛呀?
亮亮問我。
覺得他挺可憐的,雖然,那點錢,也幫不上他什麼,好歹,能買個麵包吃吧。
亮亮一邊走,一邊笑了起來。
肖波,你有什麼真挺傻的。
你以為,那點錢,真能幫到他什麼嗎?一個人,被逼到絕路的時候,錢,或者是麵包,都已經不能救他了。
做個瘋子,在別人眼中,也許是很可憐的,但於他自己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