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要分賬，也應該是我們兩個一人一半，不是嗎？
給亮亮發了一條微信，讓他把屬於我的那一半錢，還給我。
亮亮說，除非你願意回來，不然，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是嗎？你真要鬧到如此不堪入目的地步嗎？
放下手機，想起來，當初亮亮跟我講過他的好朋友樂馬的那個故事，他慫恿樂馬，迷奸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依不饒，最後鬧到樂馬的公司去了。
那件事，讓樂馬失去了一份工作，甚至好長時間都一蹶不振。
而我，不是也剛好知道亮亮公司的地址嗎？
亮亮的公司，去過一次，於是還有些印象。
隻是，第一次來，還沒有上樓，便在樓下看到了亮亮，所以，並不知道他的辦公室，到底長什麼樣子。
這一次，貿然闖了進來，剛走幾步，便被一個女孩子給攔住了。
先生，請問您找哪位？
女孩子，應該是公司的前台吧，雖然，我沒有真正走入過任何一個大公司的辦公室，但在電視劇裏，還是看到過一些。
我找亮亮，他在嗎？
亮亮？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這個人。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跟他約一下呢？
女孩兒禮貌地攔著我，不給我進一步往前走的機會。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亮亮，很可能是化名。
他在公司裏麵，應該用的是本名才對。
可是，亮亮的本名到底是什麼呢？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跟一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的時間，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座城市中，人與人之間的關聯，大抵都是這麼草率的吧。
我找他有事兒，你讓我進去看看，我就知道了。
想要躲過女孩兒的攔截，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這個女孩子，怎麼會如此敬業，無非就是個前台，有什麼了不起的？
先生，如果您沒有預約，實在不能進去，我們公司有規定的。
你要找誰，還是先給對方打一個電話吧。
女孩兒堅持，我要硬闖，引來進進出出很多員工們的側目。
看來，隻能給亮亮打個電話了。
退到走廊裏麵，撥通了亮亮的號碼，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起來，問，肖波，你在哪兒呢？
我在你公司門口，想見你一麵，你能出來一下嗎？
盡量用那種很平和的語氣，不讓他聽出來，我此行的目的。
公司？
你是打算到我的公司，跟我大鬧一場嗎？
亮亮在電話那頭突然笑了起來，這個人，為什麼對我的每一個計劃都了如指掌？
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我的腦子裏麵，安裝了監視器。
沒有，你不是想見我嗎？剛好，我也突然想見你了，所以就到公司來找你聊聊。你在嗎？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到北京以來，我已經盡量學著，把自己變成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可惜，我的功力不夠，跟亮亮這樣的老妖怪比起來，實在相差太遠。
肖波，我早就跟你說過，說謊，是需要天賦的。
你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天賦，又何必勉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