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又無心政事的雪伯風從小就是散漫的人,縱使家族中勾心鬥角很是嚴重,也都是暗地裏使絆子,他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景象,尤其是那黃牛虛影衝向自己的時候,似乎還有著一骷髏甲兵騎在它的背上。
這甲兵還沒有完全變成骷髏,身上的盔甲缺失了大半,卻仍有著大片的腐肉貼在身上,讓人看了之後一陣陣的作嘔。但這景象對於雪伯風來說就不止是惡心這麼簡單的事情,在使用了那家傳心法之後一旦沒有成功擊敗對方就會被對方反製。
這也是為何家族中明令禁止在外使用這心法,稍有不慎遇到了心神之力比自己強的,這心法的攻擊力就會轉化為對方的攻擊力,攻敵不成自遭重創,好在雪伯風學藝不精,心法的攻擊力沒有多高,才隻是受了些輕傷。
可就算是輕傷,也是讓他嘔出了一口鮮血,這鮮血中還摻雜他的一絲元力,在空中散成了一朵血花。
他受了輕傷,單子友也沒有占到大便宜,腳步輕移,在無人察覺中挪動了半寸,嘴角也多了抹血線。隻是很快單子友就將其抹掉了,由於他身上那紅光的影響也沒有人看到他受傷。
在大家看來不過是雪伯風和他對視著,雙方在暗自比拚中雪伯風直接口吐鮮血,單子友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走!”
因為雙肩膀受傷沒有辦法擦掉血跡,雪伯風隻能對著兩側的隨從一擺頭,帶著血跡轉身離開了這會場。而此時場主也終於緩過神來,搖了搖腦袋,雖然還有些暈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單子友身上的紅光也在這個時候褪去,蠻莽之牛也消失在頭頂,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看到單子友麵無表情的樣子,場主有些驚訝。憑著自己的修為都受了些傷害,這個單子友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算自己受傷有著很大的原因是自己的疏忽,但同時他的修為可是要比著單子友高出太多了。
難道說他參悟的是心神一道,所以就算是到了出元賢者的境界仍是沒有結丹?
這類修士對於結丹的丹引要求很高,而且還會故意的停留在出元賢者的境界很久不進行結丹,據說這樣是為了磨練自己的心境。想到單子友有著這樣年輕的麵容,在和雪伯風交手時候顯露出來的心機卻是如此之深,真的很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和他交好所付出的那些東西就更值得了。
參悟心神天道的修士很多,甚至可以說所有的修士都會參悟心神天道,但是能夠在這一道上結丹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作為一條十分特殊的天道,這心神一道是可以在結丹之後再參悟的,所以少有人會在結丹前就專心於此。
可如果真的是一心神天道的修士的話,那麼在結丹過後戰力必將十分的強大,至少是在悟出自己的法相之前是優於其他的修士的,甚至其中的強者可以和以武入道的修士相媲美。
“場主,您沒事吧?”
就在場主低頭思索的時候,一旁的夏霜有些擔憂的問道。從剛剛這場主倒退半步開始,到那雪伯風離開,場主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和平時他大喜大笑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不禁讓人覺得奇怪。
不止是她,單子友及一眾修士也都關切的看著他,至於那應飛羽也已經醒了過來,此時則正被一位隨從扶著,由兩位侍女拿著藥膏在他的額頭上揉按著,看他那滿臉享受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有事的樣子,也就沒人去理他了。
“一時大意被小蟲子咬了口,不妨事不妨事。”
場主對著眾人擺了擺手,同時也向著單子友和夏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切安好。看到他沒有事情大家也就安心了,如果這個會場的場主都倒下了他們可就再也沒有來這會場的心情了,畢竟場主那樣強大的修為都不能保護自己,又怎麼保證他們的安全。
和眾人打過招呼之後,場主和單子友及應飛羽商定明日早晨在暗室中商討些事情,這會場中也是有著不少的房間用作歇息的,挑選了兩間上房並指派了一個隨從帶他們過去休息。
進入自己的房間後,單子友先是四下確認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監視偷聽自己才坐在了床榻前。剛剛坐定,一口鮮血就急不可耐的噴了出來。畢竟是秘傳心法、修為又比他高了不少,之前和雪伯風交手的時候,他也是受了些傷的。
隻是由於當時在場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這口鮮血一直被他壓了下來,到這房間之後終於是再也壓抑不住了。噴出之後胸口那一直憋悶的感覺總算是舒服了些,隨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條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