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1 / 2)

柳祁並無察覺異樣,這樣的話他跟敖歡也說得多了,絲毫不介意,隻說:“好了,你不是要去看常無靈麼?咱們還不走?”劍略卻沉聲說:“這個可以先擱著。還是你的事更緊急一些。”柳祁原本不在意,可正眼瞧去,見那“敖歡”臉上可謂是烏雲密布、山雨欲來,他又想起曾經敖歡的警告,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隻道現在四下無人、月黑風高的,還是不好惹惱這個莽夫壯漢。故柳祁又緩緩笑道:“我有什麼事?我的事你還不知道?我是廢了,跟巧官能翻起什麼風浪!他的醋你也吃。”柳祁態度轉好,臉上露出柔美之色,卻更叫劍略不悅,原來他想到這是柳祁對敖歡露出的好顏色,可謂是使人惱恨。劍略又更惱,且又是用著敖歡的臉,說話再不提防了:“你怎麼就廢了?我看你是好得很,將多少人耍得團團轉!而且我看你倒不止和我與阿略兩個人吧。我今天必須問清楚,否則——”“否則又怎麼樣?”柳祁不以為意,“你少在我麵前拿王子的架子了,我又不吃這一套。還說什麼是我耍你們,難道不是你們非要纏著我?煩也煩死了。你若是不滿意了,就離我遠遠的,我也樂得個清靜。”

說著,柳祁懶洋洋地躺下在榻上,一手撐著頭,斜眼看著對方:“常無靈是不會要你的命的。我看你回去躺著,說不定明天就好了。我也不伺候了,天晚了,請回吧。”說完,那柳祁便蓋上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劍略側臥,一副“老子要睡了,請您滾蛋”的架勢。

那劍略又想不到柳祁是這樣對待敖歡的。柳祁對敖歡的愛答不理,不是為了避嫌才裝出來的,乃是他在私下也是這樣。敖歡還偏偏慣著他。難道敖歡竟然和自己一樣,平日高傲貴氣,卻是一碰著柳祁就開始犯賤?

劍略一陣胡思亂想,心亂如麻,當斷不斷,徘徊糾結,卻是千回百轉之間,聽見柳祁被子裏傳出平穩的呼吸聲,這聲音有點像貓的呼嚕聲,輕悄悄的,那是常無靈很喜歡聽的聲音,那劍略也覺得不錯。至少現在這個場合,柳祁安安穩穩地睡起來,真叫劍略心內冒火。

柳祁正要睡過去了,那被子卻忽被掀起,一陣冷氣撲倒暖呼呼的體表,那柳祁忽地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卻見眼前一片漆黑的,烏燈黑火,估計是燈被滅掉了。那柳祁伸出手去,那雙手卻被一下捆住,他嚇了一跳隻說:“敖歡麼!”那假貨敖歡便陰惻惻地說:“還想著我呀!”那柳祁冷哼一聲:“你耍什麼花招!”

燈火熄滅,柳祁是目不能視,雙腕被捆,柳祁也是手不能抬,算是十分的困窘了。可那柳祁偏偏還勁兒勁兒的嗶嗶開嘲諷,可見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怕敖歡。柳祁表現得越傲慢、越驕橫,就代表他在敖歡麵前越安心、越自在,那劍略就是越憋屈、越憤怒。

柳祁卻也是個對危險很敏感的人,終於在一頓嘲諷之後感覺到黑暗中沉默的怒氣,這才消停了一點,試探性地說:“阿歡……?”劍略聽了“阿歡”這兩個字,更是火藥桶點燃一樣炸了,猛地將柳祁摁倒在床上,朝他的喉部啃了一口。盡管劍略並無全力咬下,但咽喉被咬也不是小事,那柳祁一陣窒息,趕緊要推開他。可他隻碰到那刺蝟一樣的蓑衣,刮的手疼,也推不動身上鋼鐵一樣的身體。窒息使人頭皮發麻,那柳祁喉嚨裏發出最為狼狽的嘶聲,終於叫劍略大發慈悲的放開了他。

柳祁但覺劫後逃生,大口喘著氣,又說:“你、你要做什麼?”劍略也是一怔,他又要做什麼?把柳祁殺了?還是把敖歡殺了?他又做不到的。